禅不是一枝花

swxqaz

近读台湾学者胡兰成的悟禅笔记《禅是一枝花》，颇多感慨。
此笔记是对《碧岩录》的继续阐释。《碧岩录》自北宋以来，未有能全解者。有很多学者试图将其解透，其实这是错误的，禅就是一个永远“在悟”（碧华杜撰禅语）的过程，若解透了，就无所谓禅，禅也就烟消云散了。
以书名即可知胡先生思想的主旨，“世人见此一枝花，如梦相似”，他以英雄美人为例，英雄美人活在当下时，世人对他们就像对待一枝花，如梦一般。
如梦如花，就是看得不真切。胡先生倒是总结得很到位的，但能够如梦如花也算英雄美人的一种幸福境界了，碧华觉得。其实，英雄美人多被世道磨励，因而英雄美人都只是很光鲜地活在历史中，让人怀想个不停。现实生活中，英雄美人如此，举凡优秀人物莫不如此。
胡先生在阐释“声前一句，圣前莫传；未曾亲觐，如隔大千”时说，万物皆有形，但不是皆有声。其实不然，花朵在绽放时，你没听到它快意的叫喊；石头看似无言，但它收藏了天崩地裂的声音。所以才“未曾亲觐，如隔大千”。反过来，我这样解，也不符合禅理，因为我不是石头，不是花，不是胡兰成先生。
许多的人去寺院修行，悟禅，我也不以为然。悟禅是要灵性的，有许多人特别是现在，动机初始是为生存，为一张嘴，其心不净、不空，不灵，又何以悟禅。禅处处在，时时在，不一定在寺院便可得到。
如我，有相术大师说我面相若佛。其实，相由心生。凡恶者，总有一丝一纹反映在面容上。我身在红尘，亦曾忘我工作，但内心总有一轮圆月。我从未去具体研习禅学方面的书，但一直在悟。10多年来，安徽九华山佛学院一直赠我《甘露》这本杂志，不知是谁知道我的名字，我也不需去知道谁知道我的名字，反正这本杂志如期抵达我的案头。10多年了，九华山就这样矗立在我的心中。这几年，我深居简出，后天，单位领导派我去安徽池州开会，地图上一看，就是九华山所在地。我与九华山，注定就要有一次邂逅的，只是不知是在公元2010年的5月。
这便是缘，缘是禅的全部，我以为。胡先生说禅是一枝花，虽像梦一般，但仍有形，有色，有枯，有荣。我说，禅是空气，无时不在，只是绝大多数人没去理会它的存在，因而绝大多数人与禅无缘，你与禅无缘，并不等于没有禅，就如同空气一样，你没去理会它，但空气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