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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残杏舞絮轻,唤起愁肠千百萦。红杏轻落,细雨纷飞。我盘桓于思念的深处,不知所归。得知凌子身患血癌时是在湖边的柳堤。凌子说时出奇地平静,平静得如同早已断流的深潭,荡不起一丝丝的涟漪。我无言以对,蛰伏于心底的怜爱之情却如雨后春笋般破土而出,坚信真挚的爱情会感天动地,创造不朽的传奇。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凌子温婉秀丽,多才多艺。我常翘课陪她一起品词论曲、呤诗作画,或者游山玩水。共同的兴趣爱好使我们惺惺相惜,乐而忘返。那天久雨初晴,风和日丽,便约同凌子去西山桃林踏青。曲曲折折的小径崎岖不平,第一次牵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凌子两颊生霞,羞怯动人,如林间盛开的桃花。我不禁脱口呤出两句古诗:若将人面比桃花,面自桃红花自美。凌子臻首低垂,若有所思地回答说:可惜狂风吹落后,殷红片片点莓苔。我一时语塞,知道她定是触景伤怀。林间有一棵古枫树,我提议凌子作古诗以刻之。凌子欣然应允,对她来说作诗并非难事。凌子出身于书香门第,其父亲就是她所在大学的古汉语教授,母亲是报社编辑。从小就耳濡目染,偏爱古典文学,尤其是唐宋诗词。
西山久雨始开晴,怜坠娉婷绕树行。
最是桃园执手处,花不解语也含情。
凌子略加沉呤便作了这首《桃花行》,信手拈来,清新婉丽,难得凌子心空和天气一样晴朗。我逐字逐句仔细刻于树干上,刻“坠”字时骤然想到“落花犹是坠楼人”这句诗,心尖仿佛被刀锋轻轻划过。自古红颜多薄命,凌子应该是隐约用典,同病相怜吧。最后我刻上:此生何幸,“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凌子感动莫名,泪流满面如雨后桃花,楚楚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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