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一段叫悲伤的东西

红桃六

                     捡起一段叫悲伤的东西
                          文--假面的自白

我把《生命不能承受如此之轻》放在厕所里
我知道这是不对
米兰昆德拉会看到我的隐私
那是多么尴尬的一幕
一个有着坚硬胡须的老男人
用三种语言低声歌唱

城市还在一部分人的手上
滚烫着超过37°的体温
疯子说着只有疯子才懂得话
伶着装满烈酒的酒瓶
整条街都醉了
他夜晚住在一个他喜欢的数字门牌的门外
屏听着房子主人的呼吸
重复着他的梦话
当摆钟在凌晨敲响
他忘掉了自己和自己的酒瓶
却把墙角的花摘下

原野呢，原野把夜吃了
风呢，风把记忆吃了
生活就是一如既往的梦魇
睡着的人是清醒的
清醒的人是睡着的
一个会说三种语言的男人被我关在厕所里
他蹲在马桶上沉思
天花板上的渗水晕出一张诡异的画面
我把它叫思念

夏天以初恋的形式出现了
她不记得N个男人的N段往事
栀子花像极了汤匙里煮沸的汤
只剩下折射后
惨白的光
她去过离家乡更远的地方么
看到过操着不用语调的女人么
正面是柠檬一样的酸
背面是永远的看不见

我的心抽搐了
我知道你睡着了
难不成我不知道你睡着了么
我的书还在
书签总是藏在最精彩的一页里
难道我不知道你睡着了么
那个有着坚硬胡须的老男人还在啊
他还在安静的沉思
难道我不知道你睡着了么

我开始拷打
像惊魂的鸟
我拼命的撕裂着这个厚重的夜
我收割了我小麦
我折断了我的笔
那是一节松树原木的味道
这个味道属于原野
属于记忆
属于一本书里的故事
属于一段叫做悲伤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