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 流失之意

红桃六

和尚不说话，和尚只讲故事。
我的女人要是死了，我便去做和尚。

天晃眼，晃着晃着，年华就虚度过去了。
我瞧不起那天，睁大眼瞪着、抬起头看着，天就也灰灰的了。


【望灰仔儿】


Ⅰ

小女生有点痴痴的，成日做着不切实际的梦，说着不着边际的话。每此听见她嘀咕或是自言自语的悲戚。我就有忍不住的笑，我说她是神经，我说她烦死了，我说她怪不着你没钱，你有钱了就是糟蹋天了。她若是不在意我的损叨，也不会有落寞的表情，我在他跟前就似个主人，似个宝贝。她念着我好，想着我快乐。可愣就是故意不记住她，就算她在我跟前我也是把她忘了的。小女生有时候会不说话，她故意要安静，因为小女生心里住的我是很肃然的，她怕我不小心就生了气，一声不吭的走了。小女生经常磕磕碰碰的，我好奇她是怎么活到现在的，而且相当自娱自乐。我乐在她像个白痴一样活着，可是白痴心里的东西是常人看不见的，所以我只能装作视而不见，我想我暂时还是不能做个勇士，保护她的勇士，只能当她的狐朋狗友。让她一个劲的为着我的存在努力的笑下去。

晚上睡觉，我从来不抱她，我们分着被子睡觉，我经常在半夜关掉电脑，看见床上的她蜷着睡的很沉，她的眉毛蹙的很紧，她的嘴时不时的吧唧两下。梦里到底有什么纠结着呢……关上灯，我裹着大点的被子，摇摇头就睡去了。我有时候都不知道她到底睡没睡着。她曾经在半夜拉起我的手抱着她，我没反抗，眼睛也没睁，因为很困便很快入睡了。我是任由她梦里的我是很爱护她的。

小女生习惯一惊一乍，我偶尔兴致起了，就躲在窗户后或是跑到门外面等她爬楼的时候吓吓她，或在她玩电脑我看书的时候突然的吼一下，她很淡定的惊了一下，然后叨念一句就继续游弋网络了。我听她说了很多她的故事，她过去的事，说的时候她不悲伤，但是她情绪丰满、表情丰富，说完之后，她跟我强调：我是一个没有故事的人。小女生甚至很不忌讳的在我跟前讲起了我离她而去却不说一声的日子，她的故事里很痛苦，她的表情笑意荡然。我只能生分的听着，然后沉默着，我不知道回答她什么，我是个习惯不去珍惜，然后用逃避来结束一段纠葛的人。小女生会停下来，很幽怨的问一句：你在听吗？我说：嗯。然后她会嚷着让我讲我的故事，或是不停的问我一大堆让她自己都难受的问题。虽然我装的不在乎，也说的很傲气，但我想她是明白的。我不能把我的脆弱再次暴露。她说话说累了，她经常说她说多了会累，笑多了也会累。然后躺下睡觉了……

她不会的东西太多，有点无知，有点笨拙，总是自惊自怪。但是她心里有太多的无所谓，太多的愚蠢和单纯，我也只能有意当她是小女生。


Ⅱ

我有一个女人，曾经有一段日子殷切的想结婚，那时候女人肚子里有了宝宝，那让我暗黑的日子不再鬼祟，我尤其的想把她抱进我们家的房子，住进我的屋子里，然后想当然的结婚生子，说不定我就此能变成一个接受生活接受世界的人。女人为此和我吵架，她不要孩子，我想要，因为我想结婚似乎是百年不见一次的事情，我以为我人生是不带色彩的，可这一切在一颗未出生的结晶里让我顿悟了一些存在还有的意义，女人说不能要，她还年轻，其次她说我抽烟太厉害，对宝宝不好。烟就是我一大致命点，她知道我是离不开的。女人把孩子流掉了，双方父母原本看好的感情，开始分裂。我们也闹的很僵，我以为就此离开便也罢。

我认识女人的时候，我觉得她很小，娇小的个子和丰满却不油腻的身段。两人算是你情我愿的谈起恋爱，那时候怕是我对爱情本来就是无关痛痒的刻薄态度。不是很认真，却也不是闹着玩。确定关系的第一天，女人就搬进我在外面租的房子，过起了同居的日子，兴许是玩笑引起的，但现这样我是想不到的。我的脆弱在她面前一览无遗，我们极端的像一个世界的人，像两只不肯靠近的刺猬，我都不知道到底是她冷漠还是我太滥情。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讲过我很多过去的事，尤其是那段厮度混日的岁月，年少时候的不羁与张狂，以及学生年代的纯真爱情的刻骨铭心，因为他们现在没有一样是与我沾边的，索性也就像是讲别人的事情，还很悻悻然。但我心里的东西是早就烧却了的，我后来想想我对女人是没有多少感情的，但是我就离不开了，女人曾为我自杀过，只是腕割的太浅，以至于后来她和我表白表白的时候我既心疼又想笑，我们肆意的卑微，都溢满麻木。

我和女人吵的不可开交，往往就是一个人暂时离开，然后靠网络联系，或是消失不见。我和女人讲过很多情话，女人也是很渲染的把我当成了她的男人。但我想现在的日子就这么过下去吧，待到再见到她时，可能我们准备结婚，可能和好如初，可能就此作罢。女人曾说：你什么时候想结婚，我们就结婚，她也是随着我来的。我不屑那句话：明明相爱却互相折磨，这是矛盾的，也是无病呻吟。相爱便不是折磨。只是，我们为了折磨而去伤害相爱的心。因为感觉到痛才感觉活着，因为痛才感觉对方在乎着。这是多么荒诞又拼命酝酿出的戏剧呢。

那么过着再说吧……我等女人，还是小女生等我……


Ⅲ

我住在小女生的屋子里，我偶尔做饭给小女生吃，念叨小女生笨；和女人一起的时候，女人做饭给我吃，女人教我做一些菜。碗都是小女生和女人刷的，我把屋子搞的乱糟糟，都是小女生和女人收拾的。在小女生身边的日子，很寡淡，我们睡在一张床上什么也不做……和女人住在一块的时候，吵吵闹闹，睡在一张床上大汗淋漓的做爱。小女生经常看着我和女人聊天、说情话，我疏忽很多她的感情，因为知道，给不起她什么，她也不勉强我，我是来逃难的，事过之后，我自然要回到家，或是回到女人的身边。所以我极其惨无人道，但我没别的法子，至于为什么不离开小女生，离的远远的，我也没找出个合适的理由或是借口不伤害她，那么就是我不想回家，我其实还是个亲情淡薄的人，我的爱很轻薄。可能我是没有爱的。

女人不知道我和小女生一起，小女生也曾联系过女人希望我们尽快和好，希望我们之间彼此珍惜，而不要为了无谓的折腾去伤害自己心里在乎的人。我不知道为什么小女生不大胆的告诉女人，我就在她身边，我知道女人一旦知道便会义无反顾、嗤之以鼻的离开我，顺便咒骂我几句，然后很耻辱的记着这段恨，而忘记。

小女生和女人并不认识。

我很少看小女生的日记，只记得一段日子，看她的日记，我能读懂一些。她就傻呆呆的，她相信任何人，却无法给予信任，包括我，因我而起，她断了爱。女人是很体面的，她很现实的面对我又很相濡以沫的爱我，她跟小女生聊天的时候，是我们吵得激烈的时候，她跟小女生说这辈子除了我她再也不会爱谁了。即便失去了我，她也不会再去选择了。小女生逼迫我看了记录，我也不知是好是坏。只是我能被女人伤，我也能伤女人。小女生现在不是很关心我和女人之间的事，小女生似乎不再想关心能让她痛苦的东西了，她下班后和我吃吃饭，说说话，然后就睡觉了，仍旧是很若有似无的说着让人出其不意的话，每天都会犯一些小错误，她还是很多事都想着我先，偶尔她洗漱完后，端上来一盆洗脚水，给我暖暖脚窝子。我一句短信我想你了，她便能在心里既开心又抑郁半天，极其敏感却死爱逞能的。而女人既爱我又恨我，一起的时候，我通宵，翌日早晨回去的时候带早餐给她，看她傻乎乎的跑下床去摸墙上挂着的挂件，捏到小玩物嘶叫，然后又默默跑回床上，甚是可爱的让我无法不能释然。

我知道一旦我走了，也就彻底从小女生的生命里流失了。

Ⅳ
不念经又开荤的和尚，嘴上抹了吹嘘的油
我的女生要是死了，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