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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天地] 爸爸,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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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30 09:25:1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周庆生每驮着五岁孩子经过这里的时候,孩子望着那两幢残旧的老楼,总是吸一口凉气,然后说:“吓人!”而周庆生顺目望去时,却什么异常也没有。如是好多次,每经过这里时,孩子都是望着那幢老楼说“吓人”。周庆生以为孩子一定是看到了小猫啊、老鼠啊之类的小动物,就觉得吓人。孩子嘛。
  后来他听一位女同事讲,孩子的眼睛最净,能看到成年人日常看不到的东西。是什么东西呢?那女同事便小声、神秘且毛骨悚然地说:“就是鬼魂!”话说出来,周庆生也觉得毫毛倒竖。但周庆生不相信迷信之说。
  大约过了半年之后,那一天黄昏的时候,周庆生独自经过这里时,发现围了好多人,而且有警察,并拉了警界线,好象出了什么事情。周庆生也停下电动自行车,在不远处望着。人们围拢之处是老楼旁边废弃的下水井,有人在打捞着什么。不一时,有人嚷着:“上来了,上来了!”接着人群“哄”地纷纷向后退去,不少人恶心、难受地干呕着,吐着唾沫叫道:“太吓人了!真恶心!”又有人嚷着:“是个女的,是女尸!”
  人都有好奇的心理,越是神秘的东西越想看个究竟。周庆生知道女尸是难看的,却禁不住地要看一眼。他睁大眼睛,在人群的缝隙中寻找那想看到的东西。尸体在警察的搬弄中动来动去,周庆生先看到了湿而蓬乱的长发,慢慢地,脸部也在人群的缝隙中移动过来,接着是眼睛,突然,周庆生感觉到那双眼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如霹雳一般,周庆生被击得浑身一震。他马上转了脸,不敢再看了。可是,已经晚了,那一瞥的画面已经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了。
  回家的一路上,他的脑海和眼前总是浮现那张脸,和那瞪着的眼睛。他感觉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张恐怖的脸孔,虽然已经严重地变了形,但他还是觉得见过这张脸,这张惨白而恐怖的脸。
  周庆生回到家里。这是一个普通的、开放式的小区。他从前不是住在这里的,他从前是住在一个很豪华的、封闭式的小区里的。那时的他是局长,很风光,很有钱,不象现在这样的败落。人的命运真是不可推测的。
  他家住在八楼,是顶层,因为是顶层,所以买的时候便宜了很多钱。因为便宜,所以他很高兴。可是后来,他竟奇怪起来,当初卖房子的那家人说是要出国,才急着要低价处理这个房子,可是事后这家人并没有出国,而是花高价在对面的楼上买了房子,楼层是七楼,只是比这降了一层罢了,但性价比却差很多。这使周庆生很不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家人坚决想搬出这个屋子。事后在与周围邻居们闲聊时,也证实了这种情况,就是这家人想离开这间屋子。但具体为什么却没有人说,或者是真的不知道。周庆生在这里住了两年了,倒也没有什么异常状况。
  时已入秋,周庆生进到小区时已经是黑天了。今晚的天气很诡异,月亮不知什么时候钻到云层里去了,原很平静的小区忽然刮起风来,风很急,刮得树叶哗哗地响,许多的自行车劈劈啪啪地倒下去,停着的汽车的报警器剌耳地鸣叫,此伏彼起。那风聚到周庆生的单元门口形成了旋风,转了好一阵子,才缓缓地散开去了。而一切又是风平浪静了。外面的人议论纷纷,都说这风刮得蹊跷。
  周庆生到了楼跟前。原本楼侧有一盏照明灯,可是被刚才的风一刮给刮灭了。周庆生锁好了车,走进了楼口。楼洞里是黑的,他跺了一下脚,随着声响,楼道灯亮了起来了。可是只亮了一瞬,便灭掉了。周庆生再跺一跺脚,却怎么也亮不起来了。
  就这样坏了吗?他也很无奈。
  这是个拐角楼,一层二层是沿街的门市,因此楼道里的一层二层即没有住户也没有窗户,漆黑一团,果真是伸手不见五指。周庆生掏出手机来照亮,他刚打开手机,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剌耳的铃音把他吓了一跳。周庆生为了省钱,取消了来电显示,是谁来的电话他一点不知道,因此只能就手接听。
  “喂?是哪位?”他问道。
  可是电话里没有回音,先是出现了一串电流声,接着出现一个老女人苍白的声音:“这是鬼家……家家家家家家……”
  那声音如老唱片划音一般没完没了,在黑黑的楼道里充斥环绕,太恐怖了!周庆生急忙关了电话。他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和额头都有汗了,而且是凉的。他平生第一次这样害怕!
  周庆生近乎摸索地爬到了三楼,三楼虽仍旧没有灯光,但可以借着四楼的灯光看清东西,而好在有门户了。他松了一口气,算是从恐惧中走出来了。但气还没有缓匀,突然从楼上发出一声女人的惊叫声,他脑袋一炸,浑身一抖,险些倒在墙上。那惊叫声太突然了,而且尖得剌耳,如激光穿透人的心脏一样。紧接着,楼上便乱了起来,有慌乱的脚步声还有惊叫着的人声,其间最大的是一个女人的惊叫声:“有鬼!有鬼呀――”楼道里乱纷纷,人们纷纷开门查看究竟了发生的什么事情?
  周庆生往楼上跑去,到六楼时,从楼上跑下一个披头散发,满脸是血的女子。
  “啊――”
  周庆生从心里惊叫了一声:“鬼!”
  他下意识地转身想往楼下跑,可是那女人却颤抖着声音叫着:“大……叔……,大……叔……”
  惊恐中,周庆生感到声音很熟,他定了定心情,冷静地回头看时,那满脸血的女人原来是自己的侄女。
  他抢步到侄女跟前:“小云,你这是怎么啦?”
  叫小云的女子颤抖着说:“屋里……有鬼……”
  周庆生急忙跑到自己家的门口,门开着,屋里静得出奇,静得象是某种前兆。
  住户们议论了一阵之后,都缩回了自己的屋里,周庆生的身后只有满脸是血的侄女小云,屋里还有自己的孩子钢钢,周庆生咬咬牙走进屋去。
  走进门去一看,眼前的景象让他胆战心惊――床上的被物零乱在地上,雪白的墙壁上竟然喷溅着鲜红鲜红的血迹,血迹还在往下滴滴地流淌,老式的木格子窗户的最上格的玻璃破碎着,破碎的玻璃碴子尖尖的,象狰狞的撩牙。周庆生急忙去看床上的儿子,还好,儿子依然在熟睡着。
  “发生什么事情了?”周庆生问。
  小云颤抖着手指着那个破碎的窗口:“那里……有鬼……黑……黑的……鬼鬼……”
  周庆生看到在窗口外果然有一个黑色的东西在摇晃,并发出嘶啦啦的响声。他心里只觉得寒凉刺骨,壮着胆子,操起墙边的拖布,走到窗口,使劲用拖布杆塠出去。这才发现,原来是一只被风吹起的黑色塑料袋儿,挂在墙上,风一吹,连摇带响。
  周庆生暗自吁了一口气。而他低头时,无意间发现床上有一个很大的纸团。他捡起纸团,展开来看时,心中一颤,那纸上分明用血写着几个大字:我要吃人!
  天啊!真是鬼吗?
  二
  小云说,她正哄着钢钢睡觉,先是听到一种声音,接着玻璃“咔嚓”一声碎了,在一阵怪笑声中从窗口喷进来红红和血浆,窗外还有黑色的东西在摇晃。她快吓死了。
  周庆生不相信有鬼,但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是什么呢?他想到两个人,两个女人:一个是他的前妻董玲,另一个是后来的比他小二十岁的女人张萍萍。想到董玲,他不由地想起刚才在案发现场看到的、令他产生幻觉的那个女尸。但那是不可能的,董玲是在另一个城市。而嫌疑最大的是张萍萍,因为她想要这个孩子。
  是不是张萍萍想把孩子偷走?想到这点,周庆生冒了一股冷汗!他对侄女说:
  “小云,明天你把钢钢带到乡下去吧,那比较安全。”
  一直惊魂未定的小云慌忙地点了点头。
  因为要上班,周庆生不能亲自送侄女和孩子去乡下,他让侄女打车走。虽然要花很多钱,但比较安全。
  第二天一早,他把侄女安排上了出租车后,自己才返身去取电动车。
  因为这是个老式的开放式小区,没有存车库,他的电动车只能放在外面。因为怕丢,他不敢买那种高级的踏板式的电动车,只能骑这种自行车式的而且旧一点的车子。他打开了好几道锁,然后骑上车驶上了上班的路途。
  周庆生从前是某局的局长,现在一家乡镇企业当个小领导,上班的地方很远,但待遇还可以,只是上下班的旅途劳累一些,骑电动车也要将所一个小时。
  今天他骑上车后感觉哪里不对劲儿,想一想,可能是铵座骑来骑去压低了。于是,他在路边的一个修车摊把铵座调了调,感觉似乎舒服了一些,然后继续上路。
  到一个十字路口,正赶上绿灯通行,他没有停车,想一直过去;偏从对面飞快地抢道拐过来一辆大货车,那车速极快,周庆生感觉不好,急忙刹车,要让抢道的货车先过去。在他的刹车声一阵响时,他猛然感到车体前身一下子塌了下去,霎时间,天旋地转,一片空白,他一瞬间的反应是“完了!”
  等他清醒过来时,发现好多人围着他。有人在说:“缓过来了,没啥事儿,这家伙可摔够呛!”
  “好悬啊,那辆大货紧贴他脑皮儿过去的,捡一条命啊。”
  有人蹲下来拍拍他的肩膀说:“回家吃点饺子吧,你捡了一条命啊!”
  周庆生已经缓醒过来,明白刚才自己摔了一跤,而且摔得非常狠。但是好好地骑着车,怎么会摔倒呢?他回头去看那电动车时,发现电动车的前叉轮已经折成两截。
  周庆生的脸都跌破了,身子好多处都十分的疼痛。他忍着疼痛,勉强地把损坏的电动车推到不远处的修车摊前,让检查一下什么情况?能不能修。修车师傅检查之后说:“你这车叉子折了,但折的有问题,这不是旧裂伤,而是新荐儿,并且应该是用钢锯锯的。你一定是得罪人了吧?人家这是想教训你。”
  这只想教训自己吗?分明是想要自己的命啊?是谁会这样做?一定是张萍萍,他想害死我,然后把孩子领走。
  周庆生相信自己的判断,愤怒中,他思考着怎么办。正在这时,他的手机急切地响了起来,他急忙拿出电话:“喂?”
  电话里传出小云带着哭腔的声音:“叔,钢钢被人劫走啦!”
  “啊?什么?你现在哪里?”
  “我在乡下的桥头。怎么办啊?”
  “我马上过来!”
  听说儿子出了情况,周庆生什么也顾不得了,他到中年才有了这个儿子,是比他自己的命都珍贵。他打了一辆出租车,飞快地赶到了小云说的地点。
  小云一个人急得在路边乱转,眼睛哭得通红。见周庆生来了,又哭了起来。
  “怎么回事?”周庆生问。
  “我们出来以后,我就觉得后面有辆出租车跟着,我也没在意。到了这个地方,四面都没有人影,那辆车就冲到前面,把我们别停了。下来一个穿黑衣蒙了脸的人,过来就从背后抽出一把刀,逼我把孩子交给他,不然就把我们全杀死。我不敢动,他就把钢钢抱走了,进了那辆出租车,往回开走了。”
  “你没有记下车牌号吗?”
  “我都吓懵了,幸好司机帮我记也了车牌号。他也吓坏了,他以为是要劫他的车呢。”
  周庆生急速地思索着。
  “叔,报警吧!”
  周庆生没有报警,他怕见到警察,他要试着自己找孩子,如果实在找不到再报警。不过他相信一定是有人预谋的,他在外人的眼里不是个有钱人,不可能会有人用绑架孩子来敲诈他的。只有一个人,就是张萍萍。
  在他当局长的时候,张萍萍在他下属的一个部门工作,并很快地跟他缠在了一起,两人偷偷住到了一处。后来被前妻董玲发现了,大闹不止,他一不做二不休,索性跟董玲离了婚,要同张萍萍正式结婚。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董玲竟同女儿周美惠一起举报了他贪污受贿的事情。于是,他被罢免了局长的职务,如果不是用人情去打理,他现在已经在监狱里了。那时候张萍萍已经为他生了个男孩儿。可是为了不进监狱,赔损失、找人情,他几乎倾家荡产,张萍萍见他已经落到了这种地步,竟抛下他和孩子跟一个姓熊的地产老板跑了。后来得知,熊老板不能生育,但他一心想要个孩子,于是,张萍萍才想到要把钢钢带走。可是,周庆生怎么可能把钢钢交给她?所以,钢钢的这次被劫,一定是张萍萍的干的。
  对于张萍萍,周庆生也料到她是什么人,为此他也暗中留了一手。这一手,他相信应该没有人会知道。也是为了躲避风头,他才住进了这个又脏又破的老小区,以掩人耳目。他所以不肯报警,是怕警察在调查之时,拨出萝卜带起泥。
  张萍萍住在一个高档的小区里,都是单独的别墅。周庆生与她交涉的时候来过几回。小区门口有保安把守,他跟一个住户说是来看朋友,那住户把他带了进去。住户得知他要去的那个别墅时,表情立刻紧张起来:
  “你要去那个别墅?”
  “是啊?怎么了?”周庆生很疑惑。
  那住户看了看四周,确信近处无人后,低声说:“那幢别墅非常怪异,半夜里总会有女人的叫声。”
  “女人的叫声?”
  “那不是一般的叫,而是惨叫,非常瘆人,八成是闹鬼。你可小心点。”
  周庆生十分困惑。
  到了那个别墅的门口时,他突然发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正从别墅里出来,一个是熊老板熊原,另一个是二十左右的女孩,他怎么看都象是自己的女儿周美惠。美惠不是跟她妈妈在另一个城市吗?她怎么到这来了?而且怎么会与熊原在一起?
  天已经黑了,周庆生隐在暗处,看二人上了车,开走了,这才走出来。他不知道屋里还有没有人,但灯是亮着的。他走到门前,拿起通话器,里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是张萍萍。
  “谁?”
  “我,周庆生。”
  “周庆生?你来干什么?”
  “我找你有要紧事。”
  “什么事?”
  “你应该知道什么事吧?”
  “我应该知道什么事啊?”
  “你先把门打开,我进去跟你谈。”
  门“克啦”一声响后,周庆生开门走了进去。
  见到张萍萍让周庆生大吃一惊,原以为她还是那样的风流妖娆,没想到眼前的她面容十分的憔悴,而且面有泪痕,头发也蓬乱着,象个泼妇。一见面,她爱答不理地说:“你来干什么?”
  周庆生也不答话,径直往屋里就走,并四处寻视,他在找寻钢钢的身影。
  “你想干什么?进了屋就东张西望的?”
  周庆生没有发现孩子的影子,回头直视着她说:“钢钢呢?说,你把钢钢弄哪儿去了?”
  张萍萍有些愤怒了:“周庆生,你有病啊?你上我这儿找什么钢钢?是不是来找荐儿的?”
  “钢钢今天被人劫走了,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什么?钢钢被人接走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接钢钢。你是不是想找荐打架啊?”
  周庆生料定她不会承认的,他又四下里寻视一番,然后不由分说,匆匆地跑上了二楼。张萍萍在后面边骂着边追赶上来。到了二楼他推开一间屋子打开灯一看,屋里的景象让他很是惊讶:这间屋子里没有窗户,四壁阴森森的,屋里设置着许多的如健身器材般的器具,四面的墙上挂着各种的绳子锁链,整个房间象个刑讯室一样。
  这时张萍萍走到他身后,气怒地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周庆生指着屋里的器具问:“这是干什么?”
  这时的张萍萍平静了下来,似笑非笑,又仿佛十分疲惫的样子,说:“身上有烟吗?”
  周庆生回过身来,拿出烟来给她。她接过烟,点燃,走到如刑讯室般的屋子里面,坐一一个器具上,苦笑着说:“很奇怪是吗?没见过这种房间吧?哼哼,这是我受刑的地方。”
  “受刑?受什么刑?”
  张萍萍吸了一口烟,说:“你女儿回来了,你知道吗?”
  “我女儿?你是说美惠?”
  “她回来很久了,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张萍萍轻蔑地说。
  “不知道,我从来不打听她们娘俩的消息。”
  “也算你够绝情。”
  “什么话?还不是因为你?”周庆生有些愤怒,“如果不是你,我也不可能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为了你,我牺牲掉了一切,可你呢?却在我落难的时候弃我而去。我现在认清了,你是一个没有良心的女人。”
  张萍萍气得把烟一甩,站了起来,直视着周庆生的脸。
  周庆生也不示弱地直视着她的脸。
  二人对视了片刻后,张萍萍笑了起来,然后坐下,叹了口气,道:“人就是要听天由命,谁不想过好日子呢?我可过不惯苦日子。”
  周庆生指着屋里的器具说:“那你现在过得好吗?我看得出来,你那个熊原是个虐待狂吧?这下你有好日子过了。”
  “哼!”张萍没有抬头,“给我烟。”
  周庆生递给她一只烟,点着。
  张萍萍吸了一口,然后说:“这要感谢你那可恶的女儿。”
  “这跟美惠有什么关系?”
  “原来熊原不是这样子的,”她说,“本来我们都挺正常的,没想到你那女儿来了,她勾引上了熊原,那个不要脸的孩子,她竟当着我的面和熊原做那种事,给他看《金瓶梅》,还总给他往回带黄碟,都是那种暴力的片子,看完以后就跟熊原照着做。后来她就跟熊原一道折磨起我来。天……简直是变态……真让人受不了……”
  她站起身来,走到墙角的一张桌边,桌上放着影碟机,她找了一张碟片放进去,说:“给你开开眼,看看你的宝贝女儿。”
  墙上挂着很大的一个显示屏,立刻里面映出了画面:一个X形的架子上,绑着一个全裸的姑娘,正是他的女儿美惠。只见她咬着牙强忍着,表情十分的痛苦。站在她对面的一个男人,手里拿着银闪闪的钢针,向她的柔嫩的乳房扎去……一根,两根,三根……
  “停!快关掉!”
  周庆生毛骨悚然,那针扎在美惠的肉体上时,仿佛也扎在了他的肉体上,他的血脉喷张,浑身都在瑟瑟颤抖。他不敢再看了。
  “天啊,怎么会这样?”
  张萍萍关掉了影碟机,“怎么?受不了了吗?”她的嘴角掠过一丝凄楚的笑意,“可是我却要时常承受这种东西。”她愤恨地说,“都是你那可恶的女儿带来的。你觉得她很痛苦吗?错了,她说她非常享受!好玩儿吧?”
  “美惠,她怎么会变得这样?”周庆生心中想着,其实他根本不了解他的女儿,当初就是因为不喜欢女孩儿,他才跟张萍萍生了个男孩儿。和她们母女分开之后,他就更不关心她们的事情了,他恨她们母女,正是她们的举报,才让他一落千丈。离婚之后,他连孩子的抚养费也不给,他恨她们。现如今,美惠大了,但怎么也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看得出来,你女儿是冲着我来的。”张萍萍咬牙切齿地说,“她勾引熊原,还用这种手段折磨我,你看看我的身上。”她说着撩开了衣襟,白白的肌体上,呈现着一道道的红红的血痕,看上去令人心惊肉跳。“就在刚才,他们狠狠地玩儿了我一回。熊原说,‘亲爱的,你表现得很好,我很喜欢’,他妈的,他当然喜欢,他过足了瘾,可我……他妈的!都是你那可恶的女儿,一群怪物!”
  周庆生“哼”了一声,他心里说,这是对你这种女人的惩罚。继而他忽然想到,钢钢的被劫,会不会与美惠有关?于是,他问道:
  “那你知道钢钢的下落吗?”
  “钢钢?我怎么知道。他到底怎么了?”
  周庆生看张萍萍的情形,她现在并不快乐,而且是在挣扎之中,她自身不保,她没心思去打钢钢的主意。钢钢的被劫,可能与美惠有关。但她劫钢钢的动机是什么呢?周庆生没有答案。
  “他这么折磨你,那你为什么不离开他?”周庆生问。
  “离开他?哼!”她低头静了一会儿,说,“就这样离开他,我一无所有,我图什么?哼!我不会白白便宜了你那个可恶的女儿的。”
  “那你就这样忍着吧,也许会有好结果的。”他话里藏刀地说。
  张萍萍突然抬起头来:“庆生,你带我走吧,我还跟你去过日子。”
  “我?”周庆生说,“就我现在这个穷困潦倒样子,你会跟我?别开玩笑了。我早已认识你是什么人了。”
  “哼!”张萍萍冷笑一声,“你穷困潦倒?算了吧,周庆生,你就别跟我装了,那天香浴宫是怎么回事?”
  提到天香浴宫,周庆生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他怕的就是别人在他面前提到天香浴宫。
  “什么天香浴宫?”他镇定地问。
  “还跟我装是吧?我告诉你周庆生,别以为你做的事神不知鬼不觉,别忘了,我是在你身边睡过觉的女人。你明里暗里做的事,我都一清二楚,只是为了大家都好,我不去揭开他。但现在我跟你说,我需要钱,如果你能给我个满意的数目,我可以听你的,跟你过日子也行,我自己离开这里也行,但你一定要给我个满意。”
  周庆生心里有一种恐慌,但他掩饰着:“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
  张萍萍冷笑道:“好吧,既然你不知道就算了,那你就等着吧。”
  三
  周庆生近乎逃离地离开了那个别墅,他心乱如麻,孩子失踪了,如今自己的隐秘却也被人揭开了,这近乎灭绝性的打击让他真的有些手足无措了。
  他不能承认那个事情,天香浴宫的事一但败露了,不仅是彻底一贫如洗,巨额的贪污罪会让他永世难获自由。
  这件事只有跟他合作的一个人知道,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但没想到这个狡猾的张萍萍竟然知道这一切。
  “不能被人知道。”
  现在知道这一事情的只有张萍萍,那么只有封住她的口。想到这些,他又回来了。
  张萍萍开了门,说:“想明白啦?”
  “你想要多少?”
  “三百万吧。可以吗?”
  “好。但你一定要离开这里,远走高飞。”
  “那当然。”
  周庆生是稳军之计,他让张萍萍放下心来。接着他便抱住了她,要与她亲热,张萍萍就顺从了他。但他提出也要玩玩那个,张萍萍说要轻一点,他答应了。
  他把她带到那个刑房,把她双腿分开绑在一个大字架上,又用胶布封住了她的嘴,然后拿起那银闪闪的钢针来……
  ……
  周庆生回到自己家时,已经是后半夜了。他打开了房门,屋子里漆黑一片,他伸手打开了灯,便不自觉地向那个闹鬼的窗口望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他又打了个寒颤――那分明已经修好的窗口又破碎了,有一个黑黑的东西在外面沙沙地飘忽、飘忽。他惊慌地拿起拖布杆跳上床,向那黑东西捅去――又是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在风中飘洒着。
  他吁了口气,想在床上坐下来,但忽然臀部被一个东西咯了一下,他忙用手一摸,摸到一个布包,打开来一看,他差一点昏过去:那是一只玻璃罐头瓶,而里面分明装的是一只小孩儿的耳朵!
  周庆生抖成了一团,他在屋里疯狂地乱转,他想大叫,他想大哭,但他什么也做不出来,他快精神崩溃了。
  钢钢,我的钢钢啊!
  他脑子里充斥的全是这种声音。
  他报警了!他不能不报警了,他的脑子里没有了理性,只有疯狂。
  警方开始调查了。
  警方又接到另一起报案,一位年轻的女性死在一幢别墅里,死者名叫张萍萍,初步怀疑是在做成人游戏时不幸死亡的。
  枯井女尸,孩子耳朵,别墅里的女性,这一连串儿的案件让警方头昏脑胀。
  周庆生告假在家,他没有精神做工作了,他只是独守在家里等孩子的消息。这时警方找上门开,向他询问前妻董玲的事情。原来,枯井里发现的女尸竟是他的前妻董玲!
  周庆生目瞪口呆!
  董玲死了,而且死在这座城市里。美惠呢?她在哪里?
  经过技术检验确认,董玲是因后脑遭受严重撞击而死亡的,警方在查找案发的第一现场。周庆生也被做为嫌疑人进行调查。周庆生说自己好多年没有与董玲联系,根本不知道她的情况,但他说出了女儿美惠的情况。于是警方开始调查美惠,但美惠的户口不在本市,又无法掌握她的生活行踪,追查进来非常困难。周庆生不敢把在别墅看到美惠的情况告诉警方,怕把自己的事情牵连出来。
  董玲被害,钢钢被劫,美惠不知行踪,还有他弄死张萍萍的事情会有什么结果?这许多的事情,令周庆生不寒而栗。他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境地。
  不久警方给他带来了似好似坏的消息:钢钢找到了。是在一个出租房里。他的左耳被割掉了,生命垂危,已经被送到医院了,目前已经脱离危险了。周庆生火速赶到医院,见到了已经不堪的孩子,他大哭。
  警方已经断定,劫持钢钢的凶手就是美惠。而令周庆生更加意外的是,杀害董玲的凶手也是美惠。但美惠行踪诡秘,警方无法抓捕。
  这是为什么啊?周庆生无法理解,曾经他那么漂亮的女儿,怎会变成了一个残忍的恶魔?在他的要求下,警察带他去了美惠的出租房。
  这是一间破旧的老屋,房主说美惠母女一直租住在此,后来就很少看到她们母女出现,但房租仍然在交。直到有一天查水费,因找不到住户,水表又太长时间未能核实,所以工作人员才想办法找到了房主。当房主打开门进到屋里时,吓坏了,屋里不但血迹斑斑,而且还有一个奄奄一息的小男孩儿,于是房主急忙报了警。
  周庆生进到屋里,只觉得恐怖袭身,屋里凌乱不堪,血迹斑斑。墙上挂着宝剑,刀具,斧头,桌子上也放着映着寒光的匕首。桌角下团着一团黑衣,还有各种绳索,这场景,同他在张萍萍那里见到的场景几乎一样,都是让人胆战心惊。
  这时,同来的警察交给他一个日记本,是美惠写的,他翻开来看着,那上写道:
  “我怕,我好害怕!天啊,是真的吗?难道真是真的吗?
  “我把妈妈杀了,我杀死了妈妈!我的亲妈妈!”
  周庆生看到这里,浑身不由一震!真是美惠杀人了?周庆生有些不敢往下看了,他不相信这是现实,然而这确是现实,他就是活生生的、站在这现实中的人。他不想再看下去,但那种强烈的欲望不得不让他继续往下看。
  “我好恨啊,我恨那个叫做爸爸的那个人,是他毁了这个家,毁掉了一切,毁掉了我的一切。还有那个女妖精。”
  “我好怀念从前的日子,那时爸爸不是局长,虽然家里的生活不是十分富裕,但每天都很温暖、很快乐。直到爸爸当了局长后,一切都变了,钱有了,可是家却没了。爸爸被那个女妖精迷住了,他不回家,回家了,就是一场吵架。他打妈妈,还打我。妈妈多次带我去找爸爸,也多次跟那个女妖精吵架,但最终的结果是——爸爸妈妈离婚!”
  “我以为离婚是对爸爸最好的惩罚。因为那时年龄还小,现在才明白,离婚非但没能惩罚爸爸,反而我和妈妈受尽了苦难。最让我痛心的是,我爱的那个男生。我跟他是初中同学,他长得好高好帅,我喜欢他到疯。但让我更发疯的是,没想到他也喜欢我。我的天啊,我好激动啊,一切真是天意吗?爱情啊,你真是个美神。我没想到幸福就这样降临了。现在想到跟他在一起的日子,心里还是那样的激动、那样的温暖,我的眼泪又流下来了。”
  “都说是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现在我信了。我的幸福降临的快,失去的也快。当得知我是单亲后,那男生便离开了我。他跟我说‘对不起,我家是非常传统的家庭,是不允许与单亲女孩儿交往的。’我困惑,我迷茫,这就是爱吗?因为我是单亲,就离我而去吗?从此以后,我不再相信爱情。也是因为这种种的打击,我已经无心学习了,我的精力根本集中不下来,每天都在思考那些困扰我的问题。可是妈妈每天都在督促我的学习。她说,你只有考上大学,才能出人头地,让你那个黑心的爸爸看看。可是妈妈啊,我也知道这个道理,我也很想出人头地,我拼命地想着要好好学习,可是啊,越是这样,越是事与愿违,我的脑子是乱的,我越是想着集中,越是无法集中。我快崩溃了!”
  “高考了,结果是可想而知的,我考砸了。我不敢回家,我想到离家出走。我在火车站坐了一个晚上,我还是没有走,我舍不得丢下妈妈一个人,我怕妈妈找我时着急难过的样子。我知道,妈妈为了我的学习付出了全部的心血,她指望着我能考上大学,给她争一口气。可是,我真没用,我没能给她争气。说实话,我想到过自杀。但我还是想着妈妈,我要看她最后一眼,然后再去自杀。”
  “也许我不该回来,也许不该看妈妈的最后一眼。当我回到家后,因找不到我而发了疯的妈妈便不停地骂我、打我,说我没有良心。我被她骂急了、打急了,我愤怒地一推她——天啊,妈妈,愿你在天堂原谅我吧,妈妈,我只想自己死,没有想去杀你啊,妈妈!”
  “有谁会相信?我自己都不会相信,我杀死了妈妈,是我亲手杀死了为了我付出一切的妈妈!”
  “我要去死,我要用我的死来抵偿我的罪过。我是一个恩将仇报,忘恩负义的人,我这样的人,根本没有活着的价值,我要去死。可是,一切的罪,都是我的过错吗?我想到那个人,那个真正毁了我、毁了我和妈妈的那个人,不,还有那个妖精。我要他们死,我要报仇,妈妈,等我报了仇,我再去给你低命吧!”
  看到这里,周庆生无力地瘫软在了椅子上。
  因为是女孩儿,周庆生很不喜欢美惠,他想要的是儿子。他也知道女儿很漂亮、很懂事,但他拗不过自己一心想要男孩儿的心。那时他只是一名普通工人,而董玲也是普通工人,二人经人介绍就结婚了。他以为自己的人生就在这普通中过去了,却没想到时代变了,改革开放以后,掀起了下海的浪潮,他便主动请缨,帮助单位搞开发。同时,他又靠自学取得了大学文凭。他凭他的才学和努力取得了相当好的成绩,被单位委以重任,并不断取得好成绩,终于当上了局长。
  当张萍萍来到他身边后,他发现自己从前认为不可能实现的愿望已是唾手可得。于是,他开始追求并不断地满足、实现自己的一切愿望。他不但可以玩美女,还拥有了自己的儿子。本来人生很美好,却被董玲和女儿打破了他的完美人生。而现在呢?董玲死了,张萍萍死了,儿子掉了一只耳朵,险些丢了性命,女儿踪影不见,而更可怕的是,美惠是要找他报仇,显然,劫持钢钢,是她报仇的一个计划。
  还有一个计划是惩罚张萍萍,张萍萍被她折磨得死去活来。
  那么她下一个计划是什么?周庆生不敢想。
  这几天,因为要照看儿子,周庆生只能呆医院里。他把电动车停在医院针对护理家属的自行车库里。这间车库设在一个很大的房子旁边,位置十分的偏僻清冷,因为偏僻清冷而绝少有人来。后来他才知道,那间大房子原来是医院的太平间。知道了这个底细后,他每在夜晚来存取车的时候都十分的紧张。
  这天晚上,他因去了天香浴宫而回来的比较晚,月隐星稀,风却很大,树枝摇晃着象张牙舞爪的恶魔。因为很晚,车库里没有人,只有一盏昏黄的电灯,那灯光把物体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一切都变了形儿。周庆生诈着胆子停好了电动车,看到这周围变形的一切,不由倒吸口凉气。
  突然,他感觉眼角的不远处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他心一颤,忙转头一看,却什么也没有。他暗吁了一口气。暗自告诉自己,世上没有鬼,什么也不要怕。他虽然这样想着,但心中却忍不住地忐忑着。
  走出存车库,就要路过那个太平间了。白天看到这间房子时,并不觉得怎么样,而晚上路过这里时,看那大房子,感觉非常非常的高大,而且阴森,就象路过一个寒气凛冽的大山洞。
  周庆生几乎不敢大声呼吸,很象是怕惊动了什么东西,他不敢看那间房子,他想快步地走过去。他虽然不敢看,但注意力却总不自觉地要留意那里,留意着那里的一切。如果一切都是死寂就好,只要没有动的东西。可是,偏偏他感到了有个东西在动,而且向他在动!
  他差一点叫了出来,他拼命地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用自信的目光去看那里时,他所判断的不可能,却真的出现了,那个黑影子正快速地向他逼近、逼近!
  啊!
  他脑袋裂开了,心脏暴出了胸外,他本能地挪动颤抖的双腿向前边跑。他自觉脚底下是空的,他踩不到一点坚实的东西,他感觉到自己是在飘。而身后的那个黑影子却风似的紧随上来。连惊带怕,他跌倒了。他就地转回身来,只见那黑影子直向他扑了过来。
  以命相抵吧!他一边大喊着“救命啊!杀人啦!”一边奋力与那黑影子拼斗着。撕扯中他抓住了一个东西猛力一拽,随着那件东西的移去,他看到了一张清瘦的、白瘆瘆的女人的脸。
  “美惠,美惠!你干什么?我是爸爸!”
  “我要吃了你!我要吃了你!”
  人在以死抗争的时候有无限的能量,周庆生自己都不知道是怎样把那个女人弄倒的,他急忙爬起来死命地逃跑。而那黑影早已迅速的从地上跃起,直奔他尾追而来。他根本没跑多远,就被追上来扯住了。他再次跌倒在地上。他真的没有力量了,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了,只觉得那黑影跪在了他的身上,喉咙被死死地卡住了……
  等他醒过来时,是在医院里。原来,早有执勤的人员听到喊声赶来,把他救下了。
  当时,三个保安人员跑过来,见到状况忙去拉那女子;却没想到那女子起身对他们发起了进攻。美惠练了好久的跆拳道,把这三个蹭饭的保安打得晕头转向。他们一边呼叫援兵,一边与美惠撕扯。这时,又跑来两名保安,五个人围住美惠意欲擒拿。美惠施展功夫,一一对决。
  有个人喊:“算了吧,放她走吧!”
  有人说:“不行!半夜三更的,肯定不是好人,一定要抓住她,不然咱们都得失业。”
  俗话说,好虎抵不住群狼,美惠必竟是个女生,打了半天,已没有多少力气了,终于被五个男人按倒了。
  她被连夜送到了派出所。警察一见,喜出望外,正是他们正在追捕的嫌疑犯――美惠。
  病房里的周庆生一夜没睡,他浑上下没有不疼的地方。脸也肿了,手臂上也满是於青。他还是挣扎着起来,去看望自己的儿子。
  等儿子吃完了早饭,这时一位医护人员领着三个警察来找他。周庆生心里沉了一下。警察出示了逮捕证,说:“有件案子请你配合我们调查一下,请跟我们走一趟。”
  周庆生以为是关于美惠的事情,到了公安局里他才知道,原来是张萍萍的案件。警方调取了那个小区的监控录相,发现了他可疑的身影,又在张萍萍的那间刑房里发现了监控录相,原来那是张萍萍用来监控美惠受虐的,没想到记录了她自己被害的一切经过。
  周庆生无话可说,他说想见一见自己的女儿美惠,问问她为什么要对他这样?
  美惠也被临时羁押在这派出所的五楼,警察争取了一下她的意见,得到她的同意后,便把他带到了周庆生这里。许久没有正式见面的父女,却在这一场合下见面了,而且都戴着手铐。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周庆生满怀激愤地问。
  美惠没用正眼看他,一直都没用正眼看他。
  “我恨你!”她大叫道,“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的自私,你的恶毒,我和妈妈会有今天吗?”
  周庆生无语。他知道自己做的好多事情很自私、很恶毒,但他就是想要,他需要满足自己的欲望,他觉得只有这样,自己的人生才有意义,但他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他处心积虑得到的一切,到后来却会全部地失去。他现在意识到了自己要的一切,原来都是一场空。天香浴宫虽然没有暴露,但他的命运是生是死都是未知,那于他又有何意义呢?而眼前的自己亲生女儿却要置他于死地,他的人生该是多么悲哀。
  美惠依然在怒斥着他,她声泪俱下地说:“……你只管自己吃喝玩乐,你知道我和妈妈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吗?我们连肉都吃不起,过年了也是吃素馅饺子,我和妈妈两个对着流眼泪……而你,连法院判给的我的抚养费你都不给一分,你还算是人吗?都说人是有感情的动物,而你的感情呢?如果不是这样,妈妈怎么会死……我恨你,我恨你这个狠心狗肺的父亲……”
  美惠越说越激动,象失去了理智了疯子一样。她突然甩开了身边的女警,猛然一纵身,竟跃上了五楼的窗台,用身体撞开窗户,在人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纵身跃了出去……
  惊慌的人们赶到楼下时,美惠已经躺地血泊中了,她的生命就此完结了。
  一切也就此完结了。周庆生痛哭的眼泪挽回不了一切的重来,他只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梦,一场可怕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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