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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天地] 一花一期,一场陌路凉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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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16 09:11: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一场似真还假的错意假寐,梦里的人事在觉醒的瞬息无声寂灭。
    谁会是谁的救赎,谁会是谁的劫难,给予自己一段静默时光,所谓命脉里的死死纠缠,所谓歇斯底里的欺瞒背叛。那么多的偏执,那么浓的情绪,说穿了也不过是一个人的事情。
文:眠生
>>>彼时。伊始,无终无始。-
    他将自己藏在城市的某个角落,那是九楼的高度,微暖的阳光碎在透明的玻璃上。细瘦的指轻捏着粗黑的炭笔,细细勾勒,笔法纯熟。那双单眼皮的眼略微眯起,低头,干净的白纸上一个大大半沉的太阳。细腻的笔触,黑白的光芒未能带出倾城晴暖。--
    举起手臂,他看见粉红色的组织液从文身的创口溢出,带着胶着的黏性。低头舔去,淡淡的腥味在舌尖上旋转。他撕下保鲜膜把文身的部分裹起后,然后细细省视。小臂上宛若臂环般纹了三个中文词组:赞神,行勇,避恶。很好的词,笑意自唇边漾开,却未能深入,眼底寂然一片。他看见女子端着盘子从门外走进来,托盘上是加拿大冰酒和一个栗子焦糖慕斯蛋糕。吃点东西吧,她唤道。颔首,他从她手里接过托盘,随手搁置在玻璃茶几上。-
    他走路的时候,身后是叮叮当当的响声,他瞥了眼脚踝处细细的银质脚镣,眸光里的淡漠悄然铺展开来。精致的脚镣勒进肉里,留下一道深深的口子,溃烂,并且流出黄色的脓水。眼角的余光瞥见她将挂在颈项上精致小巧的钥匙握紧。他听见她颤抖着哭音问:疼么?他说,不疼。但事实上那是疼的,如同骨肉分离一般。但是疼痛会带给他一种清醒与沉寂的心境,而他也总是借由痛觉确定自己的存在。-
    他在黑红相间的皮制沙发上坐下,和着冰酒,大口大口的吞咽蛋糕。味觉的混杂,刺痛了氤氲的泪水,在心底流淌成了苦涩。他有着极强大的甜食控,并且习惯了在吃蛋糕时歇斯底里的难过。他想用浓郁香甜的味道阻隔现实的侵扰不休,却又固执的不愿托付于幻生。他懂得生活并非想象里的那般不堪,可他抑制不住心底涌出的倦怠与怯懦。心里有着极其强大的倾诉欲望,却又忘了该如何述说那些纷杂的情绪起伏。干涸的心脏溃败成满目的荒芜,终究是难获什么大起大落的断然。他生着,活着,静默着,无望着,他习惯了作为一种状态存在,一种极尽华美,极尽了讥诮的状态。不偏不倚,不悲不喜。而这般的习惯在他一遍一遍的深刻里演化成了一种习性,在漫漫无期的时光里反复流转,晦涩成了无痕迹的真实。-
    拍了拍身侧的沙发,他示意她坐下。安静地蜷缩成一团,把头靠在她的腿上安睡。圈起一束发,放在鼻端,他嗅到淡淡青草香。那是她这一年多来唯一用的洗发水,只因他无意间的一句:好闻。困顿袭来,松懈的思绪开始涣散。他知道,有她的地方便能有他的安心眠。即便,他们之间是饲主的关系。--
    半睡半醒间,他听见她柔情刻骨的声音,她说:我爱你。-


>>>
   他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但是汽车和行人在这个时段里早已是形同绝迹。未被熄灭的霓虹和路灯在淅淅沥沥的雨中闪耀,在地面与天空间划出了界限分明。-
    斜睨着一旁避雨的女子,白色的削肩短袖,丝质黑色短裙。拉了拉衣领,他用铁灰色的风衣将画夹包裹起来。重重吐出一口浊气,他大步走到女子跟前,站定,迎面的戾气让他的唇角微微下沉。没有迟疑的开口,嗓音略显暗哑:我忘了该如何生存,所以你包养我吧。眨去眼睫上的水滴,他想他确实不懂生存,若非如此,又怎会纵容那些背叛层层叠叠的堆积了他所走过的年岁。那些刻骨啮心的刺痛反反复复上演,一次又一次的提醒了他,生命是一场背叛,无需练习。他曾一度顽抗,只是他的抵抗,在大多时候是在伤害自己,他再也给不起信任,而这种无所依傍是极其可怕的。他遗落了自我的庇佑,却未得到命定的妥帖安放,他选择的是一条崎岖难辨的遥远路途,直至失言失语。--
    借由暗黄的灯光,他看见那女子刻在眼角的单瓣蔷薇和眼底些微的愕然。轻浅一笑,他似是看到,那大片大片的沉寂自这一刻始钻入心间,直至不见。他在她的耳际轻轻的吐气,魅惑如丝:我只需一个住的地方,一些蛋糕便可。他懂得自身的邪佞魅力,并且充分利用。“嗯。”他听见她吐出一个模糊的单音节,偏过头,他直直地望进她的眼底,纯净,倔强,淡漠,疏离。紧抿唇角,他把女子揽进怀里。他的炙热她的冰冷,他的凉薄她的温暖,突兀的契合。-
    悠悠的从梦里惊醒,他梦见的是她与他的初遇。冷然一笑,他将目光转向墙上挂的俩幅静物写生。第一张,污迹的白色窗台,一只烟灰缸,里面满满的盛着烟灰和几颗烟头,旁边是一只塑胶打火机,一盆植物。另一张画的是一双手,手指细长,骨节分明,指甲整齐而干净。拇指和食指捏着半根将熄的烟,手背上的血管和细小的纹路都被描摹的清晰无比。静物,是一个人对于自我的示警与反省,他如是说。-
    他喜欢把所见到的变成笔下的黑白速写,如同另一个瞳孔世界。沦陷或自知,生活的变迁或时光的流转,都在其中。恋物的癖好是孤独之人的共性,只需一些东西便能是他生活的全部,日复一日的重复着纯粹而单调的时间,愈见沉默。他想要昌盛的生着,热烈的爱着,但内心却又明了不过是一场幻觉。他渴望很多很多的爱,却又在逃离太多太多温暖的靠近。他在现实与过往里徘徊,在长夜里清醒却在晨光里困顿,一如生活的迷乱。他一遍一遍的填埋自己的烂情绪,却又一再掘出,一再深刻。于是,那些强大的妄想开始在各个角落里繁衍。他是痛恨自己的痴念的,他总是凄凄切切的想要安然于世,想要了却前尘二三事,却发现,他终究是学不会遗忘的方式。--
    他随意拨了拨脚踝上的银链,在一次一次的清脆碰撞声中,冷凝了瞳眸。她出门了,他就是被她开关门的声响惊醒的。他是无法陷入深度睡眠的,他在自己的意识里不断奔跑,直至天光复苏,而后浅眠。不是不喜欢阳光的,只是他早已习惯了黑暗,若是光芒过于炽热,那是会灼伤眼睛的。他敛起自己的情绪波澜,森白的牙齿在毫无血色的唇瓣上印下一道淡红。-
   这是她第十七次深夜外出了,他想知道,这个发誓爱他,惜他的女子,究竟背着他做了什么。即便心底的疑惑是那般的不安于室,他也未有向她提起。他是甚少有言语的,他画了很多画,写了很多字,但是却难有一言半语。语言的发出是一道非常复杂的工序,那需要身体各个部位的默契配合,所以,他一直将语言归为奢侈品,小心并且吝啬的待着。他安静的听着壁钟在深夜里尤为刺耳的“咔咔”,眉尖纠结。和着指针的蠕动节奏,轻数流失时刻。他把脑子里的一切尽数抛空,不去想。因为不愿,因为不能。他知道自己是真的心动了,心动于姣好的女子,心动于在她怀里每一个安眠,心动于她所说的美好情话。-
    她回来的时候已是天色微白,他正在纸上写一段文字。他写道:历史总是以其大师的手敲击着病态的键,诟病的原罪许是人的共性,糜烂的旧伤不见愈合,再一次的撕裂流脓。背叛猖獗着,往返反复的纠缠剥落了伤口上新生痂瘀。-
    她走到床边坐下,将他的头搂在胸前,轻声呢喃。她说:我爱你。他嗅到她身上沐浴后的清香,清新刺鼻,那不是她惯有的青草香。他望进她的眼里,深渊如墨,眸光如水,他看见自己苍白的容颜倒影在她的瞳眸里,他险些以为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幸福美丽。弯唇,他挂起一抹冷然笑意。-
    跪坐在床沿上,他将她圈进怀里,俯首细细吮吻她精致漂亮的锁骨。不带情绪的开口:那些男人,可有像我这般的对你?话落,他感觉到怀中娇躯的僵硬,呼吸蓦然冰冷,狠狠一笑,他终究是揭穿了。他用力的收紧手臂,而后猛然推开她。从枕头下拿出一把小巧的银质钥匙,轻松地打开脚上银链。游戏结束。他站直身体,居高临下的宣布。他冷冷的看着她苍白而慌乱的脸色,她近乎疯狂的抱住他的腰,带着明显的哭音,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世上最美丽的欺瞒,她说:我爱你。
    他清晰的听见身体里传出的冷笑,凄切而悲怆。直白尖锐的现实狠狠撞击了他日趋平和的心。终于明白,很多事情,平静表面下藏匿着的暗涌与冲撞是无可忽略的。背叛如同宿命的轮回,漫长且没有终期。-


>>>此时。终了,半生流徙。
    自她离开,他的记忆便有了短暂的缺失。他一度忆不起他与她一同生活的那些时光纪。心上缺了一个庞大的口子,遏制不住的难过。他开始在现实里迷失,在睡梦中清醒。他想寻找一些东西填充那大段大段的空白格,却都是徒劳。-
    这场由他开始的游戏,终究经他结束了。他想起曾与她立下的契约,他为她提供物质上的享受,金钱上的充裕。而她只需扮演好爱人的角色。予他安然,予他平和,忠于他,诚于他。如越雷池,游戏结束。于是,他为自己带上脚镣,并且将脚镣其中一把钥匙交由她保管。这是他订下的游戏规则。他说:若你能信守,那么此世今生,我做你的禁脔。我允诺你,我允诺你为我的主人。她说:我会待你好。爱你,惜你,此世今生。不相离,勿相忘。-
    我会待你好,爱你,惜你,此世今生。不相离,勿相忘。他轻轻咀嚼她曾期许的誓言,而后全身骨骼剧烈的颤抖,节节断裂。心疼的异常,他伸手用力的抵住胸口,将拳头塞进口里,狠狠咬下,腥甜的味道在口里弥散开去。那些挫骨扬灰的疼痛与他的自制力不停交战,漫漫无际且绵延不绝,从疲惫到绝望。-
    天光睡去,微弱的光透过厚重帘布,照在他苍白的脸上,泛黄干枯的中长发,深陷眼窝,浓重黑轮,嘴唇因缺水而干裂,眼睫密密匝匝的合在一起,投下半圆弧的阴影。此刻的他安详得近乎诡异。他在以自己的方式远离一些人事,独自游离。在遇见她之前,他也是这般的离群索居,决绝的抛空一切,没有丝毫的恋栈。他知道,生命不过一场寂灭的时间流淌,行走在时间的指骨于指尖绽放,而后无声地流失。凋落一地颓败的芬芳。人事匆匆,弹指浮欢,不过只是须臾。可惜红尘难破,此时的他,再寻不回往日的淡漠与洒脱。-
>>>
    当暗沉的黑色宛若滴在宣纸上的墨般的渲染开去,他走进一家PUB,名字叫做:掌纹残缺。他盯着这个名字半响,然后垂下眼睑,他似是闻到宿命的味道。
    宽敞的舞池极尽奢华,艳歌缭绕,身姿游戈。光怪陆离的绚烂灯光交错重叠,在一个被光影重重包裹的角落里,俩具交缠的身体深陷沙发。-他看见她在男人怀里咯咯的笑,声若银铃,艳若春花。他看见她睁着清亮的眼,纯净,淡泊,疏离,倔强,一如当初。她用纯良的眼睛在说谎,蒙蔽了他,欺骗了世人。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底是前所未有的心灰意冷。他看见她在男人耳边吐气如兰,娇媚的笑着。在几步外浮华光影里,他辨认出那是她说过千万次的美好情话。她说:我爱你。-身心俱碎。
    他忘了自己在旖旎的光影里站了多久,直到他看见她胸前开出大多萎靡的嫣红花朵。他似是听到利器刺入肉里钝重且尖锐的声响。花开绚丽,瞬时凋零。粘稠的流质四处飞溅,满地嫣红。她的身体无意识的瘫倒,而后淹没在那片妖娆里。现场开始惊慌尖叫,逃离,愈见混乱。一切归于寂灭。那个罪魁祸首站在上方以斜睨的眼俯视,男人猖獗的尖笑,声嘶力竭的叫喊:贱人,贱人,这是你勾三搭四的报应。那男人梦呓般的重复着相同的话,这是男人癫狂后唯一的征兆。他恍惚的走上前,紧紧抱住她,似是想将她重重的嵌进身体。在满世界的血色里,他晕眩着陷入死寂的暗黑。
>>>
    穿越了所有暗藏在命脉里的纠葛,了却了前尘二三事。故事终于结束。
    在她死后,他经历里整个世界的枯萎,他将自己封锁在房子里一周,在与前尘往事的对峙商榷,直至走过了生死的圆点,终于发现,那些生命里死死的纠缠,不过是场无痕的春梦。他开始相信每个人来到世间注定是要进行一场盛大的救赎,在原罪责难后的新生。只是有些人终其一生也未有将灵魂赦免,如同她,背负着她的原罪扑向那场华丽而盛大的死亡,凋落满地残红。他在寻求救赎中,定会为她祈祷以求得她灵魂的解救。他知道自己还是爱她的,只是他对于情感有着太深的欲念,一心想要的是倾尽所有的相守,故这份是执念是容不下一丝的背叛与亵渎的,这是极其可怕的,因那沉重的爱刻在了年岁的静脉里。有人是需要自我的救赎,如同他。
    他在寻找,亦在等待,等待日出时分,等待自我的救赎重生。自此,万福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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