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写给一个人,希望那不是遗憾。-
“喂,听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么?嘿,说的就是我啊。我叫新蓝,孙新蓝。”-
>>> 秋曳
「One 」-
“喂,听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么?嘿,说的就是我啊。我叫新蓝,孙新蓝。”初一的时候新蓝就是这样在全班里做自我介绍的,话语里充满了自信。新蓝的学习并不是很好,但她就是有一股自信劲儿,我想大概就是她的相貌比我们任何人都要好吧。-
那时候初一总共有六个班,缘分让我们五个人走到了一起,就把我们都扔在了六班。然后就遇见了那么一些人,发生了那么一些事。-
我不相信有什么天注定,可事实是真的有缘天注定。我想我们该是上辈子欠了她什么,然后这辈子来讨债来了。-
初一新生开学第一堂课那一天,还有四个人的自我介绍比较奇出。-
有赵瑾梅,何雨月,韩青楚,向杨。她是在讲台上第一眼就看见向杨那个坏家伙的。当她的嘴巴还在滔滔不绝的时候就看见了坐在向杨前面的我和何雨月,奇怪的是她在那么一眼之后就像前世就认识似的冲我们笑,着实我和雨月是被吓了一跳,但还是有莫名的亲切感。-
向杨是个大男生,个子又比班里的人高,也长得那么稍微好看一点。说他好看,一点也不为过。那是因为他长得有那么点矫情,超像女生的。而这个像女生的原因只是因为他的头发有那么点卷,卷起来就有那么点刘海,其实他还是有像男生的地方的。比如说,声音闷骚。比如说,单眼皮的眼睛。-
新蓝同学是在第三眼才看到犹如知己的老赵的。才第一天见面就说知己是否是有点快了?不,一点都不快。整个班级就老赵和她在对望一眼后都互相笑了。然后就听见新蓝不可置否的对老师说道:“我要和那个女生坐!”还是有那么点霸气与无由的骄傲的。老师应该是佩服她的敢作敢为,才答应的吧。-
第一天,五个人就这么认识了。有向杨,老赵,雨月和我,最后我们的四人行就多了一个叫新蓝的同学。-
「Two 」-
其实,新蓝是最晚认识向杨的。我和雨月,老赵,向杨是小学同学。老赵和向杨是青梅竹马,但是老赵从来都不喜欢和向杨讲话。我们都认为只有一个原因,她不喜欢向杨。倒是向杨很喜欢跑到她的座位上去,跟她讲东讲西,也不知道讲些什么。也是因为那时候处于花季雨季,向杨对老赵的殷勤让我和雨月都很嫉妒,总是会叹道怎么唯一一个还可以的男生,怎么就砸到老赵那个闷蛋上了?-
向杨从不和新蓝讲话,不知道是因为不喜欢她这样的女生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新蓝却很喜欢跟老赵腻在一起,原因可想而知,因为向杨喜欢跟老赵待在一起。而这个和我雨月共同探讨的发现,我们也只能放在心里。-
情敌出现,谁会告诉当事人谁喜欢谁的?-
我可以厚脸皮的说,我们四个人都喜欢姓向名杨的那个家伙。在这里,我很想抽他一巴掌,红颜祸水,你怎么就值得四个女生为你如此痴狂?-
正值秋收,学校里是看不到金黄的稻谷,看不到农民丰收的喜悦的。但是学校里的学生和老师看起来都很忙,唯独有五个人好像都挺悠闲的。-
新蓝说她看过撒谷,看过插秧,看过割稻。那种田园的幸福生活我们几个都很向往。特别是向杨,他说他有机会一定要去新蓝的老家看看。-
“好啊。那里青山绿水,沃田野地,青草牛羊。我喜欢天空,蓝蓝的有我的影子。我喜欢蓝色的信封蓝色的信纸,你可以一封一封寄给我。”新蓝从高高的石板上站起来,我们都看着她拥抱大地,向往大自然的模样,不由自主的都羡慕起她来。-
向杨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每一个动作,看神了,看痴了。这是她和他第一次谈话,或许在他的心中某种东西已经油然而生。-
这是女生最敏感的东西。我想不止是我感觉到了,她们几个也感觉到了。-
这一次,我们越来越喜欢新蓝的存在。-
这一次,很多事情都改变了。-
这一次,五个人越来越黏,直至分不开。-
下一次,新蓝,向杨,老赵,我和雨月五个人之间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
「Three 」-
记得我们四个都喜欢在很冷的天啃冰淇淋,只是没想到新蓝也喜欢。她说,在夏天吃冰淇淋一点意思也没有。她要做的就是在很冷的天做别人以为是疯子做的事。在她眼里,这叫与众不同。-
我们四个都认为,这是耍酷。这样的事,向杨是屡做不爽的。-
小学的时候我们会并排坐在青石板上吃着向杨跑了整个城市才买到的可爱多。同样的动作,怎么吃都一个样,酷。-
可是现在有新蓝,我们不需要向杨了。当他埋怨我们请客他买单的时候,我们就吃得更爽快。-
新蓝一句“你是个男人为女人买单是你非常荣幸的事情而且我还是这样的好女人”就把向杨说得够呛,真是佩服新蓝,她是怎么把这么长一句话一口气就说完的?-
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在深秋,青石板上排排坐,然后坐出了“青、月、蓝、梅”。在旁的向杨再不是我们列在名单里的“好朋友,一辈子,手牵手”了。-
他是食。所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谁先追到,谁先得。像他这样能够用一辈子的食是不能大家分着吃的。或许就在那个时候,我们的心里就已经参出了结果,埋在了秘密里。只是我们都绝口不提。-
新蓝不会骑车,她也不想骑车。在她的小算盘里这样的打着,女生不会骑车很正常,那是因为女生要被自己喜欢的男生用单车载着满世界跑。路过的地方就是要有这样的温馨浪漫的风景。-
而我们四个却都会骑车,雨月骑的是电动车,专门载我的。老赵骑的是淑女车,只够她一个人的重量。刚好,向杨的车就是单车,可以载人,符合她的条件。所以当我们外出外出旅游的时候,都是向杨载着她。-
大概那时候看着她幸福的模样,我们几个心里都会想,会哼着:记得那时候你的背影,你曾经载着我满世界的跑。如今,如今单车依在,物是人却非哪。-
这是写给未来的新蓝的。多搞笑的小心思呐。想想,还真是挺幼稚的。-
不是谁都可以得到谁的一辈子的,努力无用,现实就摆在眼前。我们渐渐放弃争‘食’的念头。而那个我们,大概只限于我和雨月之间吧。-
面对向杨,我们只能说不屑于去追去。曾听过这样的话: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痛的伤疤。我们不能等到真正有伤疤的时候,才知一切只是一场飞蛾扑火。-
那天夜里,我着着实实的看见向杨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新蓝身上。那时候她们都睡着了,只是我无意醒来时看见的。后来我只把这件事告诉了雨月,只是没告诉她我的感受。那天晚上不仅是我们第一个上网包夜不成的霉运,还是我们被戏虐的悲哀。向杨,一个丧良心的男孩,曾将我们四个都玩得团团转。-
现在,我也只能那么丧良心的,让老赵和新蓝去争,去斗吧。-
「Four 」-
认识新蓝快有四个月了。现在学校里突然就开始有了圣诞热,到处都在谈论着那天圣诞夜,谁会邀请谁成为谁的舞伴。谁会带给谁彼此信任的圣诞礼物。-
而在我的眼里,一切都很明了。向杨会邀请谁,谁的心里恐怕早就意识到了。-
只是,在一切来临的时候,可能还未做好准备,圣诞夜之惊奇都来得太快。圣诞夜,我们四个坐在一团,看着台上的演出。不防的,向杨跑过来,拉起我的手,说有事跟我说。-
她们三个人投给我怪异的目光,像利剑一样穿过我的心脏。恐怕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这个圣诞夜有点特殊又有点平常。其实在那么一刻,是有过死而复生的痛快的。只怪,一切来得太突然。-
后来,我就常常在新蓝耳朵边念叨。我是个写手,最大的愿望就是有很多人看我的文章。所以,我想写很好很好的文章给你。-
我就说:我要给你写一篇小说,不是虚构的小说。-
新蓝还是用那天那个怪异的眼光看我,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我知道,她是怨恨上星期的圣诞夜,我霸占了她的向杨。我还是说,一切来得太突然。-
新蓝说过,她很喜欢蓝蓝的天空,白云就是她的装饰。她还喜欢蓝色的信封,蓝色的信纸。直到突然有一天,我突然发现向杨的桌洞里有这些属于蓝色的东西。蓝色的圣诞卡片,蓝色的信封就是没有写寄给谁的。蓝色的信纸就是没有写给谁的内容。-
圣诞那天后,向杨就老跑到我座位周围,把他所有蓝色的东西拿给我,让我履行我的诺言。看着我在他的信纸上,写下一行行水蓝色的字体。-
我发现,老赵和新蓝都嫉妒了。接连几天都不跟我讲话。我还是一句话,一切都来得太突然。-
新蓝和向杨,我也只能说,时间来得不恰当。那个去她老家看看的话,只是当时的一股冲动而已。-
终归情与义不能同路,我对于新蓝和老赵,问心无愧。-
新蓝也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她不会一气之下跟我分道扬镳,况且我也没什么对不起她的。-
直到最后,向杨和老赵走在一起看起来也挺配的。也许是青梅竹马,金童玉女的传颂,他们才最后在一起的吧。-
「Five 」-
新蓝,顾名思义,转新的蓝色。她这个女孩儿,总是会把以前的情感埋在心里,看到向杨总是绕开走。无论什么时候,她都笑着,晴空万里。-
老赵也从没和向杨走在一起在新蓝的眼睛里。也会顾忌我们之间的友情会因为一个男的而破碎。关键也是,怕新蓝再次伤心。-
我们几个对于新蓝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多说,也怕没话说。不敢再和向杨成为好朋友,不敢再提到向杨。然而就在初二的时候,她突然头枕在我的肩膀上,在我耳边亲昵道:亲,我喜欢上了一个人,很帅呢。可不可以,帮我写篇小说?随便编也行。我想暑假的时候带回老家,以后慢慢看。-
这么几句话,我听出了一些不正常。那天,她也才告诉我们,她要回老家念书,考大学。暑假,她就要回老家了。-
我转面看着她很认真的样子,我其实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在写了。可是我竟还是问了句,写关于谁的?-
她愣了一下,往楼下一看,高兴的跳起来,指着那个穿米色的男生,满口道:就是他,就是他。-
那个他,是初三三班的班草,有一个很龊的名字,叫张大豹。高高的,瘦瘦的,特别是笑起来很阳光。-
我不知道,新蓝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个男生。成绩不好,没有前途,估计初中毕业了就不念了。将来就得凭一张脸过活。-
原以为,她只是随便玩玩,可是就在初二下学期的时候,她就做了那个帅学长的女朋友。这件事她事先没有跟我们任何人提起过,我们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是通过向杨的口中说出来的。他看见他们在一起,男女朋友般的亲昵。-
我想,她是否是还在喜欢着向杨呢?这么做,她是否是故意的?后来她偷偷跟我说起过,她喜欢他,只是因为他很像向杨。她不是为了报复向杨,才故意这么做的。这,她也只告诉了我一个人。-
我也想告诉她,这么做很对,这叫公平。讨厌老赵的表里不一。当初她表面上做得不喜欢向杨,可心里却喜欢得要死。最后,向杨这块食就这么落在她的嘴里了。-
初二期末后,新蓝就要回老家了。初三期末后,那个男的也不再念书了。其实,他们根本就不是同路人。最后,也只能各奔东西。-
新蓝没有告诉我她分手的原因与分手后的感受。我也闻出了那么点腥味。比起当初和向杨来,她可看起来正常多了。-
还是得感谢那个学长,陪她度过的几个月,弥补了曾经那个圣诞夜的遗憾,也弥补了我们几个对她的愧疚。-
「Six 」-
我还是想提起那个圣诞夜所发生的事。不是我破坏了她和向杨之间的默契,而是向杨根本就不让我讲出事情的真相。这是个可笑的承诺与,秘密。-
向杨从未对我说过男女之间的那些事儿,这在另一个夜的时候他给她披衣,我就知道我们之间仅限于好朋友的那种关系。-
从圣诞夜之后,他总是会到我的周围看我的工作做得是不是很称职。那些蓝色的信封寄到的地方是四川,寄给的人是新蓝。那些蓝色的信纸,写给的是新蓝,讲的是新蓝与向杨的故事。-
我曾对新蓝说,要给她写小说。只是她太敏感,根本听不下去我说的话。所以,她和向杨就这么错过了。至于,向杨选择了老赵的原因,我是一点也参不透。-
暑假的来临,没有什么能阻止新蓝回老家念书的决定,考大学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梦想。-
这日,我们三个在火车站送她。当报去到成都一线的乘客请到候车室时,她还在依依不舍的看着出口。-
老赵说,向杨不会来了,他昨天也回老家探亲去了。-
她也只是笑笑,苦笑。吸了吸鼻子,送给我们每一个人一个拥抱,就含泪而去了。-
临走时,我叫住她,说了一句“对不起”。她摇了摇头,说,与你们一起的两年里,我看穿了爱情,不比友情强。我们再会。-
我其实是改写了小说的结局的,只为我最要好的朋友新蓝。-
人都陆续上了火车,新蓝还在站台边徘徊,留连入口,检票员喂的一声叫醒了她。-
最后,她还是一个人上了火车。-
刚刚坐下来安静,身后有东西擦着她的头发,她转过脸,看见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他跟她说道:“现在有时间了,一定要去你老家看看。那里青山绿水,沃土野地,青草牛羊。有蓝蓝的天空,上面有新蓝的影子。然后,我就拿着这么一沓信踏着雨露,给你送信来咯!”-
新蓝看着悬在头上的一沓蓝蓝的信封,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又哭又笑。-
你不是昨天就回老家了么?你不是-把这些信封都给青楚了么?你不是只喜欢梅么?这些她都没有问。因为一切,都在他给她的信封里。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