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邦上的永远】

popo2uu

一

     当班上的圣玛利亚也退学后，茄子彻底地绝望了。她应该是茄子唯一的精神寄托，失去了她茄子连意淫的对象都没有了。如此残酷的事实让他整整呆了两天，那两天里我不停地安慰他。而他始终无动于衷，然后第三天的时候他终于说话了。他说，神啊，请赐予我激情吧。
     我听了感慨良久，最后从口袋掏出几块钱丢给他。我说学校旁边左边的小巷里有个大叔的摊位大量出售三级片。茄子很是激动，猛蹿起来指着我鼻子大骂：你懂什么！我要的是激情，生活的激情。而不是几块钱一张的A片。别没事就把老子和你想得一样低级。我忙说对不起对不起，茄子我知道错了。茄子点点头，兄弟一场，就不跟你计较了。说完一把抓住我打算收回的几块钱走了。
     第二天一早，上学的路上。茄子兴奋地对我说：妈的！那些日本女优的胸脯真大，比圣玛利亚还要大呢！够激情。于是那会我明白了件事：原来没激情的生活是只需要几块钱的。
     关于圣玛利亚，她可算是一个传奇人物。也正因为她的传奇，于是有了圣玛利亚这个至高无上的称号。从老师眼里看来她是一个成绩异常优秀的天才，而从我们眼里来看也绝对是个无可挑剔的意淫人选。她学的是体操，并且常常挺着个大胸脯参加各种能让众多数人大饱眼福的体育活动。我记得有一次学校在中午同时举行男女篮球比赛。在男子篮球赛的场地里，选手们个个打得精彩，灌篮者数不胜数，高手如云。据说就连候补球员也能在上篮的同时三百六十度转身并换手做假动作。而女生场地里的情况则惨不忍睹，整个一群疯子在抢一只母鸡。可残酷的事实是几乎所有男生都跑到了女子球场那边观看，其中还包括男子球队的两个教练。
     大家大呼某某同学加油啊，你打得好精彩......而眼睛却空前统一地盯着一个方向。那便是校花圣玛丽亚。当时她正穿着件粉色短背心在一边大叫加油，她只是个啦啦队员。
     还有就是我不得不承认，之所以能清楚地知道这件事是因为当时我也在场。
     总而言之她就是个传奇的人。没人会怀疑她在一年后的高考上取得好成绩然后进入全国前五名的大学，甚至直接保送。又或者哪天某个大导演冲进来把她带走。可是现在她却毫无预兆的退学了。那次三天没来学校的她突然就在班主任的历史课上出现了。她轻轻推开门，走到自己的座位上。花了三分钟收拾好东西最后默默离开。在整个过程中他她没有说一句话，大家也跟着沉默，如同放一场无声电影。最后她关上门，接着班主任哇地一声便哭了。
     全班哗然一片。
     茄子说老班一定是这样想的：狗日的！眼看就要到手的奖金和升职机会就这么飞了。他还当场在下面给我配了音。
     我听后的反应是：茄子还是你懂老师的心。
     无论如何，圣玛丽亚就这么消失了。没人知道原因，也没人清楚她上哪去了。始终贯彻了从头传奇到尾的方针，因此我总是觉得这个人物我一辈子也忘不了。而很不幸的事是，两个星期后我猛发现原来自己自始自终都没清楚过她真名叫什么？我问茄子，喂，那个圣玛丽亚到底是什么名字来着？茄子这会大觉刚醒，擦了擦口水问哪个圣玛丽亚呀？我说就是那个啊！茄子死活想不起。我急了。说，就是前阵子我们还每天准时意淫她一次风雨无阻的那个人啊。茄子说，哦，就是胸部特牛的那个呀！
     那一刻我觉得四周仿佛有千层大楼轰然倒塌，一股失落感油然而生。因为我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圣玛丽亚的传奇之处原来不过是很多年以后当大家想起她的时候唯一的印象便是：哦，就是那个胸部特牛的人呀。
     更冷我悲哀的是茄子说完那句话后无比自豪，接着继续睡觉。
     茄子，他应该是在学校陪伴我的主要人物。其实关系密切到一度被人认为是同性恋。那也是我和茄子最黑色的一段日子，因为每当学校里的某个同学提起我们之中任何一个人便会这么说：就是那个同性恋吧。这和圣玛丽亚离开之后遭受的痛苦是一样的，而相比之下她却能一走了之，不用承受。
     事情的改观是在高二下学期我和66好上以后。当茄子得知此事后心花怒放，只是嚷嚷着说咱们有救了。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里他都忙于宣传，见人便说我和一个名为66的女孩在一起了。用以澄清自己和我并非同性恋。可是茄子万万没有想到，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成为了他更加灰暗的日子。这也让我终于相信人们口中没有最X，只有更X的真理。事情的发展是，从那以后学校开始流传一个更为荒唐而广泛的说法。凡是一提到茄子的人都是这么说的：哇，就是传说中那个同性恋然后被无情抛弃的人吗？而这还不够，接下来常常会有高人接上一句：同学，话不能这么说。人家虽然同性恋。但是他追求幸福，勇于挑战世俗。爱了，恨了，幸福了，伤痛了。这么美的一段经历是我们所没有的。难道不值得我们敬佩反而要遭嘲吗......
     66和我在一起的命运并非一个意外。我觉得我们将注定在一起。会这么想是因为初中的时候我便和她在一起过。那时候我记得很清楚。当66的初吻给我一事公开后我们班有7个男生哭了，其中一个体育生居然当场病倒，从此一蹶不振。他还大呼既生瑜，何生亮。因为当年我学识尚浅，并没听出这话的延伸意义。只觉得那丫真不简单，五岁开始当体育生居然还能抽出时间读三国。回到原点，所以要说我和66恋爱是个意外也只能追溯到初中。初三的时候，我和66就不明不白的分手了。这个所谓的不明不白其实很可笑，到分手时我都还硬拉着她要让她承认自己错了。而她不肯。于是分手的那个下午，我们站在曾经留下无数美好回忆的山脚一直僵持了三个多小时。
     我说，你错了。
     她说，我没错。
     于是我们分手了。不明不白。
     分手后的几个星期里，我一直没有理她。而当我开始后悔想去理她的时候她已经转学了。然后那一次班上有8个男生哭了。原来的那7个，再加上我。因为那时66的成绩也是相当出色的，所以这对班主任的打击非常大。而令她老人家出乎意料是那个看过三国的体育生却很快地振作起来，并且用前所未有的热情投入到了训练中。50米短跑创造了本校历史记录。其实我对他的印象一直很深刻的，他的头是个又大又方的几何形状，头发极少。因为他性毛，据说是个有钱的大少爷，于是大家都叫他“毛少”。
     关于这个名字，也是有双重含义的。
     66初中时本来有个形影不离的好朋友，而她死也没想到自己形影不离的好朋友会因为我这样一个一文不值的人而离开了她。于是在我正忍受着悔恨和愧疚煎熬的那些时间里她还要一直敌对我。敌对的方式无非公报私仇。因为当时她是本班的学习委员，于是每次我交作业的情况她都十分关注。而后来更是到了离谱的地步，例如当天放学她便会跑来对我说，今天作业分量很多，估计你是不会做的了。我现在先记下你的名字没问题吧。我说，得，就充你这句话我还真不做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相处了一个学期后我们居然成为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事实上这是她的一面之词。因为她常常会忍不住跟我说些心里话，而我从没对她倾诉过哪怕我今天又丢了两块钱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是有一次，她非留着我放学后陪她一起弄黑板报。那次我们忙到了很晚，没有日光灯的教室里变得昏暗又安静。还有很舒服的风从窗户外吹进来。完事后我们便一起站在窗边聊起天来。当然，我们并没有在那种特殊情况下发生在低俗爱情小说中应该发生的关系。要我坦白残酷地说，那是因为她的确很丑。尽管丑并不令我讨厌，但是她给人的视觉冲击效果却能让人看一眼便有决定从此以后好好学习没有二十岁绝不谈儿女私情的冲动。那次，我只是一心软便问了她一个一直藏在心中很久的问题。
     我说，小陈，能不能告诉我66上哪去了？她白了我一眼说，你别叫我小陈我就告诉你。我又说，算了。她问为什么？我说没什么。其实当时我很明白自己的感受，我怕万一小陈告诉我66去的地方是一个很遥远的城市，那就意味着她回来的可能性更小，而这会让我很难受。
     她走得很突然。我想了会说。
     受了伤的女人都这样。小陈这话听得我心惊肉跳。
     我本来想对她说一些话的，就算离开前说也行。我说。
     那我可以帮你转告她，现在说也不迟吧。小陈很认真的样子。
     那一刻我想了很久，然后说出了据我有生之年唯一的一句情话也是唯一原创的一句情话。内容是：如果有一天你累了，倦了，那么我会在街头的角落找到你，抬起来，擦干净，抱回家，珍惜一辈子。我记得当时我的表情严肃，深情万分。而小陈听后却抱着肚子哈哈大笑最后背起书包回家了。
     剩下我一个人愣在那儿。
     后来很快就初中毕业了，大家一起去KTV闹了一通宵，留下草草的几个阿拉伯数字便各奔东西了。从此我再也没有小陈、66的消息。当然，也包括毛少同学。直到现在，那些人我都一直很想念。
     然后高二下学期的某一天，66又突然出现在我生活里。之后我们没有什么阻碍便又联系起来，然后再次好上了。我总是想其实我们彼此一直都是互相喜欢的，分开两年各自成熟了许多，现在重新回来是个不错的选择。所以我们会在一起不是意外，而是必然。可是当我把以上的事说给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寂乐听时，他却冷冷地一句话反驳了我。他说是意外或是必然只在于你的想法够不够主观。接着他又说，你太主观。
     我说，寂乐你真有文化。
     寂乐比我大两岁，初二时辍学了。像寂乐这样的朋友我还有两个，分别是常来和小野。那两个没有寂乐牛逼，却比我要牛多了。
     他们是高一辍学的。

     （我最喜欢的一排小说，作者是个枪手，我也不知道是谁，这书绝版了，珍贵~~~保准前半段搞笑，下半段？呵呵，你看了就知道了...）

popo2uu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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