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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杂侃] 大屌江湖【父亲没告诉我的那些江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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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4 23:18:3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引子

在厦门岛外的一个小村庄,曾经这里狗不大便,鸟不拉屎,是一个无地放屎,与屎无争,空气还飘着山查香的世外桃源,但很多年后,从这里每天运出去的猪屎可以供半个镇作为沼气原料,镇上的那条省道经常可以见到掐鼻的司机,然后嘴里一阵的干操。我就是呼吸这种混杂着猪屎味的空气成长的,导致我在长大后可以免疫所有常人无法忍受的恶臭,而我的不平凡是从出生的那刻就注定好的了。

从我带着神话色彩的出生到现在,我的生活一直都充满了黑色幽默,就像从生怕写作到要靠其为生。父亲一直笃信着那个神话,为我今后的江湖自豪并期待我早日当上村里的书记,而我终究破坏了父亲的这种信仰,与之背道而驰。

01

“有一天,万里无云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这是我在小学六年级写作时的开头,而那一开头也让我们的老师断定了我这辈子注定只能当个文盲。写作成为我当时胸口的痛。那时我们的语文老师很骄傲的揪出了我的句子在班上读,读完之后自己一人在那得意的笑着,“同学们,这是我们班上王大鹏同学的作文开头,你们听到了吗?”

“好厉害啊,开头就用成语耶……”

“看不出是他写的耶,一定是抄作文的……”

“……”

班上顿时议论纷纷,前排的小英同学转过头来,露出牙龈对我微微一笑,我定了定神,无奈内力不足昏死过去。

从那一次之后,我才知道了成语的可怕性,我发誓,无论如何再也不使用成语,以免破镜重圆,重蹈覆辙,危险重重。

而那一次之后我也落入了俗套,开头便是“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了祖国大地……”个性也在那时被极尽的扼杀,我当不了大文豪的,当时我是这么想的。

我的成语情结一直伴随着我的成长,直到高中我用起成语也是胆战心惊,心惊肉跳,心旷神怡,心有灵犀。但是我已经长大了,我知道自己不能再用很些幼稚的语言去表达我的想法,因为同样是一句话,成语运用的好与坏简直有着天壤之别,天造地设,天时地利。所以,我决定摆脱小时的那个阴霾,重拾信心,重头再来。

造化弄人啊,我从学校出来步入社会后的工作竟然与文字息息相关,就好象我的名字一样充满戏剧性。

据说,当年我还未落地的时候,父亲就为我的名字寻三问四,寻寻觅觅,寻花问柳,父亲笃定还在娘胎的我必为男儿之身,他说在我出生一个月前,他就看到一只大鸟一直盘旋在家里屋顶不肯离去,父亲认为这是天降麒麟,于是就此为我男孩的名字奔波。

父亲认为,作为一个男人,一定要有优越的雄性第一特性,他立马想到王大鸟,爷爷是村里的干部,没读多少书,但大字倒是识得几个,一听就反对,说这名字过于老土,爷爷果然是见过世面,博得众亲戚的响应。我三叔建议说,如果说一定要取个跟鸟有关的,最好是带着鸟字旁,找找看有没有比较好的字。爷爷拍了下桌子,就叫王大鸡吧。父亲摇了摇头,这四个字的名字不太好,只有日本人才用四个字,而且你这名字档次太低了。哪有四个字,爷爷问道。王大鸡巴,不是四个字吗?父亲陷入沉思,突然拍案而起,电视里演的那只很大的鸟叫什么鸟,有什么杨过,小龙女的。神雕,神雕,是神雕,小叔站起来说。那就叫王大雕,父亲很是得意,看爷爷点了点头,示意这名字取得好,于是就此定下。但父亲蒸腾了半天雕不会写,最后在我登记户口的时候还是出了叉子,乡镇那些工作人员看不懂父亲好不容易舞出来的“雕”字,琢磨半天,自作聪明把我登记为“鹏”。最后,我在家里叫大雕,我在学校就叫大鹏。

直到现在,父亲还得意于他的创意,跟人介绍便是,这我儿子大雕。我越长越大,当然这是指整体发育,听起来越是别扭,硬要想成大屌。


02

父亲是辛苦的,即使是我工作之后他仍然在为我担忧,害怕我这只大鸟会出什么乱子。我告诉父亲我的工作是拿笔的,是坐办公室的,父亲骄傲得跟邻居大妈炫耀了一大圈,并说,当年他就知道了那只鸟绝对是天上派过来的。那天晚上,父亲喝了两瓶啤酒硬是把怎么拉扯我长大那事儿说得多么神奇,他说,儿子啊,你是一只神鸟叼来放你娘肚子里的,你这八字够硬,好几次你都在鬼门关溜达了,是你妈求神拜鸟的,又把你叼回来了。在我能记事的时候,那次我从龙眼树上掉了下来,听说是父亲扛着我跑了三公里才把我那骨头接上的。父亲突然哽咽起来,家里就没出过个拿笔的,你要好好干,将来回来在村里当个书记,老爸给你盖个房子给你娶个老婆……父亲想得很远,直到他迷糊睡着的时候,还在讲着他当上爷爷的美好。

为了父亲,为了父亲那小小的自豪感,我努力的工作着。世事总是如此难料,做一份搞文字的工作更让我感受到了生活总是充满了幽默。

即便如此,我还是很难摆脱小时的那个阴影,我对成语的使用还是心有余悸,心力交悴。为了能使自己更胜任这项工作,做到名副其实,名正言顺,令小时的老师刮目相看,我决定放手一博,孤注一掷,破釜沉舟。在我的文字中,我尽情的使用成语,即使不是成语也必须是四个字四个字的,因为我得让别人知道我并非胸无点墨,胸有成竹,小时的那个笑话必须让它石沉大海,海枯石烂,水落石出。

我一直相信只要我勤加训练,做到写的是成语,说的是成语,即使是心里想的也必须是成语,那么有一天我一定能够收放自如,如鱼得水,如日中天,如花似玉。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我背上了自己的包,此刻我的心波涛汹涌,万马奔腾,因为这是我新工作以来的第一个任务,我要做一个采访,那是关于城市符号的采访,我觉得这是个很有深度的问题,被采访的人是我们本市最优秀的大学教授,姓杨。能不能挖掘出有内涵的文字和有深度的回答,关键就在于我能不能问出有深度的问题。而深不深度的关键就是于问题中有没有使用成语,当时我是这么想的。

我即将做一个有深度的采访了。我还是难掩内心的激动之情,如果让我们小时的那个语文老师见了杂志之后,她还会记得这个编辑就是那个"万里无云的天空飘几朵云"的学生吗?她会内疚的,因为当时她的那个断言现在已经不攻自破,不打自招,不了了之.

在与杨教授约好的咖啡厅见了面之后,我突然就感觉自己渺小起来,人家是个教授,而我?这怎么行?开场白一定要立马让他感受到我的深度才行,要不他以为我是个门外汉掉头就走那可怎么办?编辑部还在等我给他们一份漂亮的稿子!

教授就是有教授的架势,一坐在我的对面我就感受到了他那无形中散发出来的学者的气息,他穿着深蓝色的衣服,带着一副厚厚的眼镜,头发已是掉得有些稀落,他并没有主动和我打招呼,或许在他的眼里我只不过还是个小屁孩,但我并不在意,因为我相信总有一天我的成就必能凌驾在他之上,只要我把成语学好了,那他难免要甘拜下风,俯首称臣.就先让你得意着吧.

"杨教授你好,这是我的名片."我靠,这种开场不被K死才怪?

"杨教授,今日幸会,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想不到您本人比电视好看!"这个感觉也很怪.

不行,没有时间思考了,人就坐在我面前,我得马上出招.

"杨教授,真是感谢您百忙抽出时间,千里迢迢,跋山涉水,快马加鞭,马不停蹄的接受我们杂志的访问.

"啊???"杨教授瞪大了他的眼睛.

"事已至此,实不相瞒,咱们快人快语,明人不说暗话,想请问一下杨教授您认为城市符号这是一个怎么样的概念?"

"你?"杨教授朝四处望了望.

"杨教授似乎有难言之隐,此地并无他人,此时你我二人可触膝长谈."

"我?"杨教授还是向四处望了望.

"难道杨教授是怕隔墙有耳?"

"你....."

"你好,你是杂志社的小王吗?我是杨哲,不好意思,我迟到了."一个中年男子从半路杀了出来.

我靠你的!我狠狠的瞪着面前的这个老男人.

"小伙子是戏班的吗?"那老人还丢来一句.

"我戏你个..."敬老尊贤我还是知道的,"老爷爷,您在这是...."

"哦,我等我孙子放学呢,先来这吹个冷气,外面有点儿热呢."

"哦,那您慢慢吹,在下要先告辞了."

"后会有期!"老人抱拳相送.

"后会有期!"我也抱拳还之,与杨教授到了楼上的座位.

"来日方长,有缘必能再见......"耳后还隐约听到老者的声音.


03

精心策划的一场访问就这样变成乌龙事件,我倍受打击。自信大损的同时让我想起了小时的语文老师,她那得意的嘴脸不时的晃过我的脑子,我“靠”的一声把真的杨教授吓了一跳,愣愣的盯着我看。

访问结束的时候我才知道真的学者是不用问他问题的,当我说出城市符号的时候他就一口气讲了半个多小时,真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我听得一头雾水,一脸茫然,一箭双雕,一石二鸟。但还得拼命点头,因为我也是有内涵的人,至少我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与杨教授下了楼梯的时候,刚才那老爷爷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上,看见我下来后很是兴奋。

“你可下来了呀,老朽已恭候多时了啊。”他像是找到了久别重逢的知己一样。

“不知前辈有何贵干?”

“寻寻觅觅我还是等到了,我还是等到了。”

他激动的走过来抓住我的手,旁边的教授一脸的茫然,我更是不知所措。

“晚辈还是不知前辈的意思,能否明示?”

“哎!!四十年过去了,一晃就是四十年啊。”他这是在感叹岁月如梭。

“……”

“听到你刚才的一番言辞,我仿佛看到了当年我的影子,只可惜我已年轻不再。”

这下我真的好奇了,我倒要看你演的是哪一场。

“您继续!”

“小兄弟,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说着,他拉着我的手。

我就这样傻傻的跟着他走到门口。

“没想到你投胎之后竟然还是用我们当时的语言,你这是在向我暗示的对吧?”

“投胎?暗示?”

“当年你我同台,我们一见如故,只可惜的那场意外,你……你……”老爷爷已有些哽咽。

“爷爷,你怎么毛病又犯了啊。”一个背着书包的中学生跑了过来,“对不起啊,我爷爷总是这样。”

“啊?小弟弟,这是怎么回事?”

“我爷爷以前是戏班的,在家没事的时候就会自己唱戏,出来外面的时候只要毛病犯了就会这样,你别见怪啊,”小弟弟拉走了老爷,“走了,爷爷,我们回家了。”

“且慢,我已找到故人,你小家伙知道什么?”老爷爷似乎很不想离开。

“回家了,爷爷,回家我们唱戏,好吗?”小弟弟连骗带哄已拉走老人。

“小兄弟,保重啊……后会有期……”他回过头来对我喊。

“前辈保重,此去遥遥无期,只要有缘,他日必可再见,保重……”我也冲着他喊。

过往的路人不时的向我投来异样的眼神,不知道从哪来传来一句,“我靠!古人呢!”

04

人生总是会有许多的际遇让你觉得莫名其妙,回头想想有时会感到不可思议,所以父亲每次都会告戒我,这江湖人心险恶,处处暗藏杀机,敌在明,你在暗,明枪易闪,暗箭难防,你自己要多加留意。父亲实在不容易,把他在电视剧里学会的台词都一句不落的背了出来,父亲的眼神很像是武林高手,他很放心不下这一趟江湖我一个人走。我会拍着父亲的肩膀,告诉他,老爸,你这个大鸟儿子现在的翅膀已经硬了,该出去飞一飞了。父亲没走出过自己的圈子,但他从别人的故事里,从自己听到的,从电视里看到的,他知道外面世界的复杂,所以父亲一直期待我赶紧回家做村里的书记,因为在他的理解中,书记就是拿着笔记这记那,记张家有几口子,记李家人口税交了没。每次回家,父亲就会喝两瓶啤酒,告诉我猪圈还有几头可以卖的猪,卖完之后要给家里添什么家当,还嘱咐我赶快给他找个儿媳妇,地都批好了,随时可以盖。父亲的淳朴与外面的世界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现在的我做着文字的工作。为了不让父亲失望,我似乎已经没了退路,只能赖着头皮艰难向前。编辑部里卧虎藏龙,个个都像是武林高手一样让我在他们的面前更是显得有些卑微。

正当我拿着昨天写好的稿子托着下巴,闭着眼睛陷入一种深沉的思考之时,“哈!”的一声把我吓醒过来,醒过来的同时又看到一轮的锯齿“diang”了我一声,本能反应让我又吓一次,能在一秒钟连续吓我两次,这吓人的本事也算不俗。是南哥!

程南是我的同事,他的外表与他的才华形成剧烈的反差,永远的中分头总是油油亮亮,一副标准的汉奸相,戴着的那个眼镜更是俗不可耐,更搞笑的就是他那暴牙,由于暴得实在是离谱使得他的嘴巴永远合不上来,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就问他:

“你老是这样撑着嘴,不累吗?”

“习惯了,生出来就这样了。”他说。

“生出来就这样了?那你妈生你的时候不是很危险?”

“为什么会危险?”

“万一……万一……”算了,我还是不说的好,要不人家说我低级。

“……”

“其实你这样也是有好处的?”

“什么好处?”

“你吃起西瓜来一定很利索。”

“小时候我家没有工具,我还用牙齿刨过地瓜皮呢。”他得意的对着我说。

“我靠!你有女朋友吗?”

“现在没有。”

“以前有过吗?”

“当然有!”他好象觉得我看不起他似的,说得有些激动。

“那能不能问你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

“你问吧,以后大家都是同事了,别跟我客气。”

“那你们接吻的时候不是很不方便?”

“我以前的女朋友的牙齿是厥进去的。”

“哇!那你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恩,大家都是这么说的。”他得意的说着,接着又变得深沉起来,“可惜,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想她找不到比你更适合她的人了。”我安慰道。

“大家也都是这么说的。”

他傻傻的笑着,但不可否认他是个人才,因为他的成语用得比我好,吟的诗也比我有深度。我本来一直称呼他“暴牙南”,后来发现他的才气之后,我就叫他南哥。

南哥是个很老实的人,我想除了“老实”之外没有比这个更好的词能形容他了,他可以在公交车上售票员问着:“下一站有下吗?”然后他很大声的喊:“没有!”最后镇定的看着前方。有人会奇怪的看着他,也有人说,靠,没有你喊个屁!

而我认为他就是一个江湖高手,一个隐藏得很深的扫地僧,偶尔我会在他的办公桌上看到一些他随笔写的诗:

……
失去了爱情
不再远足
没有梦想的天堂
只是残屋
我在杂乱的瓦砾堆中
寻找归宿
……

有时候,我好象可以感受得到他眉宇之间隐藏的一种凄楚。

05

父亲经常告诉我,朋友多了路好走,但父亲自己却没有几个朋友,或许是跟环境有关,数来数去就邻居几个大爷互相吹吹牛,现在我是父亲的骄傲,讲什么他都比谁大声,喝下几杯酒后他便又开始规划我的人生,他说,大雕回来是要当书记的,哪还能像我们这样老是挽着裤脚,扛着锄头,咱这辈人也就这样过完了,进棺材的时候也都是这股汗臭味,年轻人在外面好,咱没走的、没看的他帮咱们看看,最后笑得比谁都灿烂。

和南哥在一起工作是一件很开心的事,也渐渐的把他当哥们,我们偶尔下班后也会去喝点小酒,每次喝酒的时候他都异常的兴奋,抓起啤酒瓶往嘴里一撬,“kiao”的一声,瓶盖飞了出去:

“有时候蛮羡慕你的牙齿的,真的,不但能刨地瓜皮,开起啤酒也是那么利索!”我崇拜的对南哥说。

“别说那客气话,来,喝!”他喝起酒来还算是干脆的。 “南方小城就属厦门最好,我在这连同大学时间也快10年了,时间真是快啊。”

一瓶下去,南哥开始絮絮叨叨,说自己的理想,说自己的怀才不遇。

“你有没有认识那种在情色场所工作的小姐,或者说……说是坐台的?”南哥说完露出一丝的尴尬。

“你……看不出来你是这种人啊……”我惊讶的看着他。

“不是啦,你不要误会,我现在在创作一个电影剧本,我想挖掘这种女人背后的故事,”南哥急忙解释道,“我缺乏这一方面的素材,为了能够真实,我想采访到这种女生,你有办法吗?”

“我?我觉得有点困难啊,不过我会尽量想办法帮你的忙。”

“好!”南哥抓起杯子,“那就谢谢你了.”

我答应了南哥,即使知道自己很勉强。想起了父亲对我说的对待兄弟一定要义气,在外面要生存做人比做事重要,当兄弟有难时,今天你伸出一只手,他日你落难时,真正的兄弟定会全力以赴。大字不识几个的父亲一直都在灌输给我一些学校老师没教的事。

与南哥在百家村的路边大排挡上喝酒喝到了12点多,问起南哥的女朋友时,他只是摇着头,看着他一脸的悲情,仿佛要牵扯出一段坎坷离奇的爱情故事。他说不要聊我了,你呢?便反问起我。我说我现在还是一根油亮的光棍,每次都还是天人交战。他说没关系,现在的女人多的是,他有一个学妹今年读大三,跟他交情挺不错的,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女生,人也挺乖巧,有机会要介绍给我认识。我看着南哥,想这个家伙的审美标准不知道是以谁为参照物,要是以他自己的话,那么我想所有的人在他眼里都应该是挺漂亮的,所以对于南哥的这条红线我一直没将它放在心上,倒是经常想起父亲批好的那块地,不知何时才能破土。

06

南哥在工作上有恩于我,所谓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受人点滴,涌泉相报。南哥要我帮忙的那件事我自当一马当先,首当其冲,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那天晚上,我回到宿舍上了网,进入网易0592的聊天室。里面的网名真是五花八门,我点了一个网名叫做:兼职女

“你好!”我用游客的身份向她发了一条消息。

“1000,过夜1500!”

看来她并不想和我多说废话,我在想要是我告诉她我的意图我敢保证她会连鸟都不鸟我,搞不好还会在电脑的那一头,奋力的拍打着键盘,“操”的一声。所以我决定先和她聊下来,得到联系方式再和她细谈。

“为什么要那么贵?”

“我是大学生。”

“大学生就要这么贵吗?”

“我很漂亮!”

“我怎么知道你很漂亮,我又怎么知道你是大学生?”难道大学生就比较叼吗.

“你到底要不到?不要就闪人。”她也有点不耐烦。

“要!”我想着还是应当以大局为重,小不忍则乱大谋,“在哪里?”

“到宾馆,开房费用另付。”

“那我怎么找到你?”

“留下你的电话,我打给你。”她的文字总是这么简短。

“我留你的吧.”

她留下了一个小灵通的号码,便离开了聊天室。

我记下了她的号码犹豫了半天,就是拨不出去,我该怎么跟她说呢?难不成说,你好,我朋友在写一个剧本,想以你作为故事的题材,希望你能现身说法?还是说,你好,能谈谈作为坐台女的一些感受吗?我靠!这样不是很白痴。不管那么多了,先见到人再说吧.

我拨打了她的电话:

“你好,我……我……我是刚才……刚才在网上的那个人?”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恩,知道,我在**宾馆门口等你,到的时候你打我电话,我相信你,我也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挂了,赶场吗?还是怎样.

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一点多了,我点上一根烟,穿上拖鞋,再喝了两口二锅头,赴鸿门宴似的一脸悲壮的出发了……


07

父亲估计也缺乏这类事件的教材,所以从未向我提及过,失去一份一直依托的信仰我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在道德的十字路口徘徊.

此时我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为什么我会如此紧张?我不是去嫖妓,我只是去帮朋友一个忙,我在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但脸为什么会一直发烫,这是怎么回事?

“师……师傅……”我的喉咙竟然干到说不出话,我咳嗽了一声对司机说,“师傅,这附近有修车的地方吗?我朋友车坏了,很不幸!”

“这附近啊?这附近倒是少,但我可以叫人帮忙来修。”师傅说。

“哦,不用,不用,不用,明天再做打算吧,只是也蛮巧的,刚好在宾馆这坏了。”

“对呀,呵呵……”师傅傻傻的笑着,但傻得很真。

“呵呵……”我也跟着傻傻的笑着。

“停这吧,我自个走过去就好。”。

“还远着呢,我带到门口吧。”师傅很热心的对我说,话说着已经快要驶到门口了,他四处望了望,我也四处望了望。

看了师傅的车离开了我的视线,我急忙从宾馆门口边上踱了回来,可能是我的蹑手蹑脚引起了保安的怀疑,一穿着便衣的有点年老的保安走了出来,对着我喊:“喂,干什么的?”

“我,修理马桶的。”我脱口而出。

“半夜修什么马桶?”他走到我的眼前,盯着我看。

“难道马桶不能半夜坏掉吗?”

“怎么以前没见过你?”他上下打量我一番。

“怎么?你怀疑我贼啊?没看见刚才我打车过来的吗?”我急忙说。

“你打车来修理马桶?”

“我靠!你还真以为我贼了啊?”。

“你怎么样……你瞧你这小样,紧张跟个什么似的,身份证拿出来。”他不屑的看着我。

“看什么身份证?我没带。”

“那有什么有效的证件吗?”

“什么证都没有,只有一张处男证啦。”

“老张啊……”保安室里有人在喊,“你的粪车快驶出去,臭死了。”

“哦,来了……”与我说话还要检查我证件的这个“便衣保安”就这么匆匆的跑了回去。回头还冲我喊了一句,“小子,什么证都听过,就是TMD不知道还有处男证。”

妈的,还便衣保安?我靠!

被他这么一折腾,我差点忘了我是来干嘛的,我是来嫖……哦不,我是来做一件为兄弟不惜牺牲色相的伟大贡献,今天这件事完全是逼不得已,我要相信我自己,我是很纯洁的,嫖,这种字眼是不可能出现在我的身上的。我来回踱步着,还是不断的作心理斗争,突然一个邪恶的念头闪过我的脑海,要是到时候把持不住那可怎么办?难不成真的要与她瞎搞一糟,这怎么可能,不会的,不会的,这个时候竟然来了生理反应,妈的,我一定是有病。额头上的汗不停的渗出来,我靠你奶奶的,怎么连一撇儿风都没有?想放个屁都难!我到底是在干嘛?我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脸夹,我个白痴,我到底是不是男人,怎么连这种事都吓成这个样子,我已经是个大人了,我TMD怎么连一个镇定都不会假装。我咳嗽了两声,做出一脸的悲情,自言自语一番,带着沧桑的嗓音和看似堕落的灵魂,游荡在充满诱惑力的灯光下,在见到她之后,我最终还是迷失了方向。

08

父亲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最会演戏的就是女人,你永远无法判断她表情上的喜怒哀乐,就像你老妈总是哭着说你明天就可以回来了,然后笑着捏你老爸我的大腿,所以永远不能看女人的眼色行事。

我见过很多的平面模特,我到现场看过她们的拍摄,变化多端的面部表情这是她们最基本的技能,这是一种表演,所以通常这种人更难把握,这也是我从进入到杂志社到现在还未能卜红偎绿依然保持光棍之身的根本原因。她也算是一个没有表演天赋的人,在我看到一个女人不安的在来回走动的时候,我就猜到是她了,她或许和我一样,这也是她的第一次,我甚至还白痴的想到她会不会也要完成一个什么样的任务而出此下策。我走近了她,我们都没有说话,我只是很认真的观察了她,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一个女人,杂志要拍封面我去挑模特的时候我也没这么仔细过,这是出于一种好奇也是一种惋惜。只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和我想象中的相差有如此之大。我想象中的她应该是浓妆艳抹,衣不蔽体,衫如蝉翼,冷若冰霜。而我所见不然,现实中的她真的很美,尤其是那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和那一头飘逸的长发,她穿着牛仔裤,白色的T恤,背着一个蓝色的包,包上挂着一对QQ公仔,她似乎在想什么,忽然她好象鼓足了很久的勇气对我说:

“你,你就是吧?”她盯着我看,她在故做潇洒,故作镇定,我看出来了,因为她并没有表演天赋。

“是!你看起来不像!”我与她四目想望。

“别跟我说那么多,你给我钱就好了。”

“你那么需要钱吗?”

“是。”

“为什么?”

“我不想和你多说话,总之你给我钱,我给你……”她忽然就说不出口的愣在这。

“身体?”

“是,这是很公平的交易。”

“你是大学生?”

“是!?不是……”

“到底是还不是?”

“不是。”

“那你是骗我了?”

“……”

“我不能给你那么多钱?”

“那你出多少?”

“我只剩下两百。”

“那就两百。”

“开房费怎么办?”

“到我住的那。”

“安全吗?隔音好不好?”

“……”她拦了一辆车。

“你做这行的怎么穿这样?”

司机师傅从后镜看了我一眼。

“你能不能安静一点。” 她不耐烦的看了一眼。

“其实你挺漂亮的……”

“你有完没完?”

“只不过,真的是太可惜了……”

“我靠!”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

“你哪的人呀?”

“……”

“你眼睛好大啊.”

“……”

“你头发好光滑哦.”

“……”

“你晚上吃了吗……”

“……”

“你叫什么名字?”

在我还不敢一个人走夜路回家幼小的时候父亲就教我一招,当你一个人害怕的时候就跟自己说话,这样可以转移一些关于害怕的情绪。而现在我用不断的自言自语来掩饰我内心的焦躁,我像是一个傻B一样不断的问着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答的问题.车子在一条旧的街道停了下来,两条流浪狗正在互相追逐,远处传来了几声猫叫春……
发表于 2010-10-5 00:28:16 | 显示全部楼层
好长 有兴趣了再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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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6 18:56:56 | 显示全部楼层
这跟大调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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