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眼泪

说一千遍爱你

题记：小涛说，每个人所发生的每个故事，不论是幸福结束还是悲伤结束，但是，随着生活的继续，这些故事永远有划不完的句号，于是，它们就变成了省略号，像人生……
　　
　　文/败后一笑口述：小涛整理：南村
　　
　　正文：
　　
　　零七年梅子离开了我，用她热烈而奔放的激情投向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这让我想起数不清与她**的日子里的回忆，甚至我能想像得出，她和那个男人在床上奔放的而迷离的神情，只是，那一切已经不再属于我。
　　
　　说不恨她是那是假的，虽然她不是我的初恋，我不她的最后一个男人，虽然曾经我们在**的时候都这样痛苦地希望着。可，毕竟希望永远只是希望，就像梅子开我的时候，我希望她能重新回到我身边一样，现实永远与我们想要的是两回事。
　　
　　失恋的日子，我假装着不痛苦的痛苦，我假装着快乐的不快乐，我假装着恨她的恨她，其实，我明白，我像一只没有能力抓狂的野兽，像一个猛男阳萎一样，面对生活的嘲笑。
　　
　　半年后，我拥有了新感情，新女友，而我也是从一个城市奔向另一座城市，准确地说，我从南京跑到了上海，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为了我的新女友——小虹。
　　
　　小虹是一个温柔的女孩，至少在当时是这样的，她是上海本地人，与她的相恋在我理解内的受到她家人的一致反对。她家人的理由很简单，我是一个外地人，并且是一个没有能力支付数万元聘礼钱的穷小子，并由此，她家人扮演着肥皂剧中常见的棒打鸳鸯的父母。
　　
　　好在，小虹义无反顾地决定跟着我，同年，她怀了我们的宝宝。我们都不希望打掉宝宝，于是，我们坚持着，在我们穷得四餐不济的时候，小虹没有埋怨过我半句。
　　
　　于是，每天白天与晚上我会背着我的画夹，替那些也许并不会尊重我作品的男人或女人画着肖像，然后，他们施舍一点钞票给我，对此，我需要做的最后一步就是点头哈腰地说声：谢谢。
　　
　　下半夜是属于我自己的，呆在房间的客厅里，继续自己的一本名叫《凌晨的幸福》的画，共520个不同构思，不同想像中幸福感觉。卧室里偶尔传来小虹的呓语，成了我最大幸福，当然，我不难想像到小虹与我的未来将会怎样的穷，小虹的义无反顾让我拥有了无穷的创作灵感。
　　
　　零八年，我和小虹迎来重要的一天，我们的宝宝来到这个世界，没有亲人的祝福，事实上我并不需要那些虚无缥缈的祝福，至于小虹我不太清楚她是否需要，对于我来说，没有比这一刻更令人感觉到幸福了。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小虹的父母竟然在那天来到医院，为小虹送来很多营养品，他们端详着宝宝，我感受得到，他们身为爷辈的慈祥。那天，我画完《凌晨的幸福》的第413张画。
　　
　　宝宝满月后，就将他放在我奶奶那里寄养。小虹在产后的第三个月后走上工作岗位，而我的画册第520张正好画完。一个月后，我偷偷将我的《凌晨的幸福》几个画稿寄到一个片稿的出版社，过了一个月后，他们给我打来电话，说要出版我的画册，这让我有点意外，甚至是欣喜。
　　
　　从我开始创作以来，寄出去的画稿无数，有反映的这是第一次，当我把背着小虹把其余的画稿寄出去后，大约过了数天，出版社打电话来说要出版，但是，需要我自己掏一部分出版费用……
　　
　　在零八年快结束的时候，我每天会挣一点画费，但是《凌晨的幸福》却依然没有出版的迹像。那段时间，我时常感觉胸闷，头晕，为了一个字“钱”。因为，小虹因为我们存钱不多，已经很久没对我开过笑脸了，见她笑脸一次，比画完画见到客户人笑脸的还要少几倍。
　　
　　我想，我一定是为了刻意讨好小虹才会放弃了我曾经誓不卖画的决定的，现在想想，那时我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就是“贱”，为了所谓的幸福的故事结局，而去做的一切。
　　
　　当要交房租的日期慢慢逼近的时候，小虹终于在某个晚饭后向我表达了她强烈的不满，并直呼：画画有个屁用。这六个字为原话，当时我选择了沉默，胸中压抑良久的怒火让我有了想用脑袋撞墙的冲动，并且几乎每秒我都在想用什么样的姿势撞墙会很痛快。小虹没有理会我的表情，而是坐在床边委屈地流泪，她声嘶力竭问我：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反口问她：你还是小虹吗？我们到底谁变了！？
　　
　　小虹用坚定不移不容置否的眼神和狮吼功般地告诉我：我没变，你一定是在外面有人了！
　　
　　那是我们第一次吵架，我用了整整一晚的时间去听《DreamsComeTure》、《GunsN'RosesDon'tCryOriginal》和《ListenToYourHeart》。
　　
　　Roxette用她的沙哑声音不止一次告诉我，在她微笑的背后，眼神却在宣示着另一个面目。于是，我渴求上帝赐我一双透世的眼，让我能倾听小虹的心声……
　　
　　上帝终究是没有出现，而我在我们记不清是第几次吵架后，我烧掉了《凌里的幸福》所有复印稿，并且我对自己说，我与小虹之间吵一次架就烧掉一张底稿，直到520张全部烧完，我们的“幸福”也就一块玩完……
　　
　　零九年没到来的时候，我走进了一家广告公司，从事广告创意设计。从面试，到被录用，几乎没有费多大的劲，这或许与我曾经有点“海归”学历有一定的关系吧，我不想将这些归功于我所谓的能力上，因为我并不认为我有那些工作几年经验的前辈们强到哪去。
　　
　　一年的间，《凌里的幸福》仅剩下3张底稿了。我已经从一个普通的创意设计人员，成为公司创意设计主管，虽然并没有出现竞争对手公司争相挖取，也有几个朋友常盛情相邀，最后，都被我婉拒，因为，我不知道，也许就在某一天，我会消失在这座城市，消失得无影无踪，因为，呆在这座城市的时间，仅3张底稿的期限了。
　　
　　最我烧掉最后一张底稿的时候，小虹躺在床上哭泣，我点上一支烟，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静静看着她，然后，慢慢地告诉她：小虹，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是正确的，你不是神仙，我不是圣人，谁都会有缺点，有时，这个缺点或许是致命的，我有，你也有。但，这些都没有关系，重要的是，当一个人连面对自己缺点的勇气都没有的时候，她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些单纯的朋友、利益、亲情、友情，有时失去的将是一辈子的最珍贵的东西。
　　
　　记得我们刚恋爱的时候，我说过要为你画一本画册，一共520张，名字叫《凌晨的幸福》。事实上，在零八年的时候我就已经画完了。原本是想出版后，给你一个惊喜的，但是，我的能力还不能支付昂贵的出版费用。从我们第一次吵架至很久以后，我们每次吵架，我都会烧掉一张底稿，你看，这是最后一张。
　　
　　小虹许久转过身看着我手里的那张画稿，然后，看着我用打火机，一点一点地点着那张底稿，然后，看着它化为白烟与灰尘，没有挽留，只是流着泪出奇地平静地说：我不是十几岁小孩……
　　
　　我笑笑，转身离开卧室，来到客厅，小虹没有尾随。我静静地在客厅拿起画夹，笔，纸，用三个小时的时间画了一幅画，画里里一个男人举目望天，站在船上，岸上有一个白衣女子身上有几片树叶，她正试图扫掉树叶……
　　
　　画完后，拿出一张纸，起草了一份离婚协议书，自己签字，并按了手印，再写一封信，告诉小虹联系我的方法。然后，关了客厅的灯，再然后，来到上海火车站，购买了一张去南京的火车票。
　　
　　回到南京后，我住回当年与梅子住的小区里，只是再也租不回与梅子生活的房子了，因为别人已经住在那里。然后，躺在房子里回忆与小虹一起的点滴，只是不经意间，让我回忆最多的却是梅子，那个离我而去的女人！
　　
　　曾经，我们有着所谓的山盟海誓，都说要伴对方到永远，最后，她还是飞走了，而我也有了自己的生活与家。冲破重重阻力，好不容易建起来的家，却这样消失，让我有了一些伤感，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与小虹会走到这一步，更不明白小虹当初的善解人意跑哪去了！难道就因为自己是女孩，所有做错了的事，都变成正确的？
　　
　　想得太多，头又晕。于是，每天我都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然后，每天都在画画，而每幅画的名字都叫《凌晨的幸福》，然后，在淘宝里再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