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人亡两不知

红桃六

【 ①.若回头，错错错 】

    拿起酒杯，傅循一杯接一杯的将酒灌入口中。西装革履的他在满是腐朽之气的酒吧，显得那样的格格不入。很难想象大大鼎鼎的傅大律师有一天会来酒吧这种下三流的地方买醉。迷蒙着眼，傅循满是傍徨的看着这个陌上而又熟悉的酒吧：错误的源头。

    某小区

    子兮蜷曲着双腿，倚靠在沙发边，年轻的面容因为空洞的眼神而显得死寂。空洞的瞳仁，死死的盯着沙发：他终于还是不要我了。

    当日清晨 ，子兮像往常一样起床。可是还没到厕所，一阵呕吐之感就立马充斥了口腔。她快速的奔进厕所，在厕所干呕了半天。傅循在厕所门口敲了半天的门。当门打开的时候，子兮面色一片凄白。冥冥中，有些事，心中自有了定数。

    当傅循开着车，载着子兮来到医院时，陆医生笑着握住傅循的手说：“恭喜傅律师，贺喜傅律师，七个月就可以晋升为父亲了。”听着医生的话，子兮一下子崩溃了：怀孕了，我怀孕了。想着她不禁茫然的低下了头。傅循握紧了双拳：孩子，你来得为什么这么不是时候。

    他来到了子兮身边，将她紧紧的搂在了怀中。陆医生看着他们的神情，有些讨好的说道：“不要紧，不要紧。年轻人嘛，能理解，谁不想着多玩几年。这么早有孩子，不是自找麻烦吗。”傅循抬起头，冷冷的看了陆医生一眼。凛冽的眼神让陆振声不寒而栗：马屁拍马腿了。

    傅循抱起了子兮，大步想医院门口走去。这时陆振声还忙不迭的说了一句：“要拿掉孩子还是趁早的好。”

    掉转头，傅循将子兮轻放在了椅子上。接着走到了陆振声身边，楸起他的衣领，对准他的嘴，一拳又快又狠的下去了。摸了摸满是血的嘴角，陆振声怒道：“傅循，别以为你是律师就可以打人就可以不用挨官司了。信不信，我告你。”傅循放下楸住陆振声的衣领的手，对准他的侧脸又是一拳：“我傅循打了这么多年的官司，最不怕的就是吃官司。”

    来到子兮的身边，轻声唤道：“别理这人胡说，我们走吧。”看着向来冷静的傅循，子兮的心，隐隐不安。

    回到公寓，子兮强装镇定地问：“孩子怎么办。”说着还要假装欣慰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傅循看着子兮，欲言又止：自己的亲手骨肉，谁会对其下重手。可是......

    傅循维持着一贯的冷静说：“你做决定吧。”说完这句话，傅循心如痛刀绞过一样。子兮走上前来，圈住了傅循的脖子说：“这个孩子并不是你的亲骨肉，你也一样可以视若己出。”傅循棒住子兮的脸，痴迷的看着那红唇，深深地吻了下去：“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会一如既往。”子兮送来圈住傅循的双手，神情黯然下去：“这是个野种，不能留。”听到“野种”两个字，傅循的心，一阵抽搐：孩子，爸爸有不得已的苦衷。

【 ②.只因你是那个人，那个我唯一认定的人 】

    三个月前

    那个时候，子兮跟傅循还只是两条叉开的，伸向不同方向的直线。子兮有一个从大二起就交往的男友，叫陈铭。陈铭的梦想是有朝一日，能够成就自己的一翻事业。可是普通大学毕业的他，在求职中处处碰壁，慢慢地开始变得自暴自弃。直到后来沉迷了嗑药。因为嗑药，一穷二白的陈铭选择了向地下钱庄借钱。债务像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直到后来地下钱庄找上了他。没钱还的他被地下钱庄的人毒打了一顿后，那些打手告诉他可以借用他的女朋友一夜，用以抵债。听到打手们的话，陈铭在那一刻傻了。其中一个戴着墨镜的男子来到陈铭身边，蹲下身，抓起了他的右手在他的手背划下了一道又深又狠的口子。接着嚼了一口槟榔说：“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清楚，要不然我划的可不是这里。”说着用刀柄顶了顶陈铭的心脏方向。

    陈铭在当晚用安眠药将子兮哄睡，接着在如约将人带到地下钱庄的大佬那。看着昏睡在沙发上的子兮，陈铭的心濒临于崩溃：子兮，原谅我。我没得选择。一晚上就行了，以后我们就好好过日子。躺在沙发上的子兮，默然的接受着这一切：陈铭这就是你对我爱。回想着昨日：子兮，你嫁给我吧。我们好好过日子，我一定会爱你一辈子的。这辈子除了你，别的女人都入不了我的眼。子兮，虽然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但是请你相信，不久的将来我会成功的......

    还是那个戴着墨镜的男子，他向陈铭挥了挥手说：“过来。”陈铭木然地向前走，来到了他的面前。墨镜男子拿起一杯红酒说：“去，喂她喝下。”陈铭咬了咬牙，握紧的双拳颓废地松开。接过墨镜男子手中的红酒，陈铭每走一步就像向地狱多跨进一步一般。看着熟睡中的子兮，脸色有些些灰青：是不是又做噩梦了。你知道嘛，我多想抱着你，转身离开。

     陈铭单跪在子兮身边，将子兮的头靠着肩膀上，拿起右手的酒杯，对着她的红唇灌了下去。一滴泪从子兮的眼角划落，陈铭看着那滴泪，手中的玻璃杯滑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冥冥中就像是某种感情破灭一般。

    子兮被戴上了眼罩，捆绑在密不透风的小房间里。那杯酒，放了兴奋剂，此刻她的身体就像是火烧一般。当房间的门被打开，子兮因为那种陌上的渴求而舔了舔干涸的双唇。因为内心莫名的空虚，子兮的身体开始发抖，开始发热，开始颤抖。

    进入房间的男子，看着床上不安扭动的身躯，满含心疼。看着她因不安而苍白的面容，看着她因对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事而不知的颤动，看着她忍受着欲望折磨的呻吟。傅循想到了退缩，可是接下来他听到门口发出了一阵声音。当他快步走去门边，转动门锁的时候，门被反锁了。

    看着床上焦躁不安的身体，傅循屈服了：子兮，别怪我。

    凌晨时分，傅循赤裸着身体靠这墙上。昏黄的灯光下，白色床单上的那抹红显得格外的刺眼。子兮因不安开始了挥动双手，傅循立马走上床去将其搂在了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直到她再次熟睡。看着累坏的子兮，傅循开始后悔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不对。当你知道这一切，我们又该何去何从。

【 ③.这只是你的一场折子戏 】

    那晚后，子兮来到了跟陈铭同住的套房，收拾了行李。陈铭看着一脸冷漠的子兮说：“能不能留下？”

    子兮回过头面无表情的看了眼陈铭：“谢谢你这么长时间的照顾。我想我们之间应该是两清了。”陈铭听了子兮的话，一把夺下她的行李箱，甩到了一边说：“我爱你，我们结婚吧。”他将自己的脸贴在了她的脸颊，轻轻地摩擦。子兮冷笑着接受这一切。陈铭回过神看着冷笑着的子兮：“回不去了吗？”

    拖着行李，子兮走出了跟陈铭同住的套房，感到是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终于结束了。

    一辆红色的悍马停在子兮面前，车门应声打开。子兮看了眼驾驶座上的傅循，松开了手中的行李上了车。傅循走下车来将她的行李放上了车。当傅循回到驾驶座位时，子兮已经将双目微闭，好似进入梦中一般，安详而又静美：为什么到头来，还是这个男人？假寐着的子兮，忍不住自问道。

   傅循将子兮抱进了自己的公寓，看着怀中熟睡着她，满足而又自责：原谅我，我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当子兮睡醒的时候，傅循已经将晚饭做好了。子兮洗完澡，穿着傅循的白衬衫坐在了沙发上。看着傅循忙碌的身影，子兮开口道：“你知道了。”

   放下手中的辣子鸡，傅循笑着问道：“知道什么？”

   子兮甩去了脚上的低跟鞋说：“地下钱庄，一夜。”傅循走到沙发边，抱住了子兮说：“都过去了。别再多想了。”

    子兮低下了头说：“强暴。”心隐隐的抽搐，看着子兮苍白的脸，傅循满是后悔。他紧紧地将子兮抱在怀中，吻着她的脸颊说：“对不起，对不起......”看着满脸后悔的傅循，子兮忍不住在心里问道：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还要离开我。

【 ④.这么做，该不该！？ 】

    当凌晨的钟声敲响，傅循摇摇晃晃的打开了公寓的大门。看着蜷曲着双腿，在沙发边睡着的子兮，傅循的心满是心痛。醉眼朦胧的他，将脚步放缓放轻。看着眼角的泪痕，他低下了头，轻轻地将其吻去。因为稍动而苏醒的子兮担惊地看着傅循。傅循将食指放在她的嘴边说：“嘘。”跌跌撞撞地跪倒在地上，他将子兮抱起向卧室走出，心里默数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搂着傅循的脖子，子兮看着反常的傅循：为什么你要将所有的痛所有的苦，一个人背。

    睡梦中，傅循紧紧地抱住子兮。一只手占有欲极强的圈住她的胸，另一只手有意无意的抚摸着她的小腹。子兮背紧紧地贴着傅循胸前，感觉他沉重而又缓慢的呼吸：如果这是我们的孩子，那该有多好。皓手握住在小腹上的大掌，子兮的心满是苦涩。

    第二天，宿醉后的傅循睁开已是傍晚了。拍了拍开裂般的头，傅循的心涌上一丝不安。这时子兮灰青着脸，扶着墙蹒跚地走进了房。傅循连忙赶下床想去扶她，结果左腿一软跌倒在了地上。子兮担心的看着他：“有没有摔着啊？”

    傅循看着虚弱的子兮问：“你刚去哪了？你做了什么？为什么？”一连三个问题，子兮假装笑着来到傅循身边说：“没去哪，没干什么，没有为什么。”傅循紧紧地抓住子兮的手臂说：“说，你是不是把孩子拿掉了？”子兮笑着点了一下头。看着子兮那副轻松的深情，傅循抓住她手臂的力道不禁加重了几分：我的孩子，没了。

    看着子兮扭曲的脸，傅循知道自己抓痛她了。松开了紧抓着她的双手，傅循双手握拳狠狠地砸向地上。淡淡的红丝夹杂丝丝红灰色的肉，显得各位的凄凉。

    半年后

    子兮坐在妇科室门口，当医院宣布她怀孕了的时候，她先是惊喜接着是伤感，伤感那个被她轻易舍弃的孩子：孩子，我不是个好妈妈。你的哥哥也许是姐姐就是被我在这里拿掉的。

    走出医院大门，看着湛蓝的天空，子兮想着：未来一定会更好的。

    当她跨出第一步的时候，后面有人抓住了她的左手：“聊聊再走吧。”听着那声音，子兮的脸不禁拉下了：“松开。”陈铭笑着松开了她的手：“不怕后悔的话，尽管走。”

    子兮抚摸着肚子，呢喃道：“宝宝乖，妈妈在，妈妈绝对不会让坏人干扰到我们的。”

    看着子兮那副温柔贤惠的深情，陈铭深深地刺痛了：傅循，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要。他大笑着说：“你以为傅循是什么好东西吗。他跟地下钱庄有联系，那晚动你的人是傅循。”

    五指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子兮还是继续向前走去：原来我一直是个傻子，任人玩转。

    傍晚，傅循笑着走进了寓所：中午听她说有好消息公布，不知道是答应我的求婚还是有了宝宝了。看着她这几天老是干呕，搞不好是有了啊。

    沙发上的子兮，一脸微笑坐着，看着向沙发走来的傅循，大笑道：“傅大律师，辛苦了啊。”傅循搂住了子兮说：“怎么，心情不好。为什么满口的火药味。”

    子兮抛了一个眉眼，圈住他的腰，缓缓说道：“我怀孕了。”傅循一听到“怀孕”两字，立马笑开了：“你是说你有了，我要当爸爸了，我要当爸爸了......”说着连连亲吻了子兮好几口。子兮松开了怀抱傅循的手，接着说：“可是，我又把他拿掉了。”傅循赔笑道：“你是在开玩笑吧。没有理由啊。”

    子兮赤着脚，从沙发站了起来说：“那晚在那个房间的人是你吧，地下钱庄的那晚。”傅循一脸震惊地看着她，沉默的低下了。沉寂的两人，仿佛度过了一个世纪，终于傅循还是忍不住了开口说：“就算这样，你也不应该把孩子拿掉。”

    子兮笑了，笑得有些些控制不住。接着她拿起茶几上的红酒，满满一瓶，深深地灌了一口说：“你觉得我会给一个强暴我的人生孩子吗。”

    傅循一把夺下了她手上的酒瓶说：“那么我们以后会如何？”傅循满是期待地问。子兮冷笑了一声，轻轻开口道：“云淡风轻，两不相干。”

【 ⑤.自古多情还无情 】

      数年前

     陈铭握紧傅循的手说：“我爱子兮，我求你成全我们。”看着自己的兄弟如此低声下气地求着自己，傅循的心开始了退缩，可是在某个角落又有一个声音在抗诉道：你也爱她，甚至可以为了她连自己的命不要。看着虚弱地摊在地上的陈铭，傅循淡然道：“好，我退出。”那一年他们同是大二。不久傅循转校了，陈铭告诉子兮傅循爱上了别的女人。

     当他们各自大学毕业后。有一天陈铭向地下钱庄借钱时，傅循刚好密室里看到了这场面。旁边的李三爷看了眼陈铭说：“这小子嗑药上瘾了，每个月都会来借一笔。”

     傅循回过头来说：“那么他欠下了多少？”李三爷笑着说：“五十万。”傅循摸了摸手掌心问：“如果没钱还，你们会怎么做？”

    李三爷拍了拍傅循的肩膀说：“傅律师多虑，钱庄有钱庄的规矩，不还有不还的措施。话说那小子曾说过他马子长得很正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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