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期何处，倾覆那天下繁华

红桃六

在昨天一场盛大的纠葛在盛行，

     在今天一场无谓的未来在开启。

     宿命漂泊，人生奈何，望断归期在何处。

     亡命奔逃，只为倾覆那一季天下繁华。  

                                                              ——楔子

                                                              文、苏凉生

    [壹]   

    你早已在心里做好了决定，又何必来问我。我搅动着面前的咖啡漫不经心的说出这句话，对面的尘诺脸上微笑的表情顿时凝结在那里。长久的沉默以后尘诺再一次说道：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抬头望向她的眼睛，脸上不知道该要摆放什么样的表情，良久以后吐出一句：你看，又是一个黄昏。该来的总要来，该离开的终会离开。就如这时光谁都留不住。起身离开，留下发呆的尘诺坐在那里。

   顾良晨，像你这样冷血的人，永远都留不住你想要留住的人。身后的门关住了尘诺歇斯底里的吼叫声，我一个人穿越了半个城市，直至黑夜到临，终于感到一丝倦意。

   耳边还是回荡着尘诺的话，是的。我很冷血，冷漠和无情。面对离开的人，从不说一句挽留的话。一如当年她的离开，从开始到最后我没有吐出一个有挽留之意的词，那般冷眉冷眼的看着她收拾着她的东西。直至她关上门的那一刻清楚的看见从她眼睛滑落的泪滴，难过突然排山倒海的袭来。站在窗前点燃烟，一口一口使劲的抽着，泪水止不住一滴滴的滑落，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去擦掉便被风干。

   上海的天气就是如此的干燥，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看见灯光下自己落寞的影子里写满的全是苍白和荒凉。伸手触及自己的影子，传达到指尖的全是疼痛。抬头看见墙上的时钟，时针已经指向四点三十的刻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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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贰]

   望着这无尽的黑暗有些无助和恐慌，却又是如此的依赖。发现太多的时候人就是如此的矛盾，越让你心生畏惧却越想靠近看个明白。只是这场所谓的人生旅途中最后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就如同从那些时光里延生了过来，终究还是空白一片。所以很多时候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写在心底的疼痛，依赖和不舍。

当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我已经整理好一切。开门却见尘诺站在门外，有些惊讶落在脸上瞬间又被自己习惯的冷漠所代替，问道：你来做什么？尘诺一脸的疲倦，看得出她也一夜未眠。我可以进去坐会儿么？尘诺开口道。我迟疑片刻，点点头。冲上一杯咖啡递给她，想说什么就赶紧说吧。我坐下语气僵硬的说道。

   尘诺环顾四周以后说道：看不出来你一个大男人家里倒收拾的挺干净的嘛。怎么？难道你有意见。如果没有，就说正事吧。我一脸不悦的说道。还是那个问题，我那样做了你会怎样？语气里满是期待。望着她的侧脸，阳光刚好洒在她的身上，忽然有些心疼。这样的姿态很久不曾见过了，却记得那么深。我有些失神的望着她，有些恍然如梦。

   良久以后，我突然笑了，是讽刺的笑。笑自己原来还是如此的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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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叁]

   我还是那句话，收回自己失神的表情冷淡的答道。尘诺突然哭了出来：我努力的这么久还是走不进你的心里，就连她的一星半点我都比不上吗？我哪里不比她好。我抬起头伸手把尘诺圈进自己的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哪里都比她好，只是我的心里再也放不进别人。尘诺挣脱我的手擦干自己脸上的泪，恨恨的吼道：顾良晨，记住你今天的绝情，我会让你后悔的。说完摔门而去。

   等到烟头灼伤了我的手，我才回过神来。人生就像这支烟，一点点的燃尽，到最后也只是剩下灰烬。只是那些岁月里留下的痕迹仍旧那样的鲜明。

   对于尘诺，我不是没有动摇过，只是我不知道我这样做到底是毁掉了她还是成就了我。或许都不是，有些挣扎一直在心底翻腾。我不是一个多情的人，但是我亦不是一个无情的人。只是在太多的时候做的那些决定只因为身不由己。在做决定的那刻就注定走向毁灭，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这是一种宿命，尽管我从不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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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肆]  

   良晨，这件事只能靠你了，我现在还能做的只是帮你安排好，其他的我无能为力。坐在程宇办公室安静的听他说完这句话，我不言，他继续说道：良晨你过来看，你说这场追逐和决斗它们谁会是赢家。眼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他最钟爱的一对蟋蟀。一个是被他称为小黑侠，一个是枪手。此刻正在猛烈的进攻着对方。我面无表情的道：那得看你想要谁赢，它们不也就一枚棋子，生死大权在你手中。东西你放好了吧，最好不要弄丢了。

程宇大笑道：顾良晨不愧是顾良晨，任何事情看得比谁都清楚，却比谁都会装糊涂。我望向窗外，从这里俯视下面，十八层的高度轻轻一跃就是死亡，就如我现在站在的立场，没有任何支撑力，这个位置看着那么高那么多的荣耀,也不过是经不起一点重压之力。

   还有什么事没有？没有我先走了。两个人的很长时间的冷场以后，我再次开口问道。程宇的眼睛望过来，眼角处微微的有些触动。又是一场无声的心理之战，两个人都在揣测此时双方的想法。半晌后说道：没事了，你走吧。出门的那刻，听见程宇一声长长的叹息声。

   突然觉得心口有些莫名的东西堵着，或许是积压的太久了，刚才程宇的叹息声或许也是一瞬间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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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

    和末然浩成为朋友，没有太多的意外，一切都如计划中的那样。看见他就如看见当年的我，青涩、单纯和善良。我在想如果没有那些年月里经历过太多的事，我是不是仍会有着那份善良，答案是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现在的我会是多年以后的末然浩。

我不否认他亦是一个牺牲品，这场欲望权利争夺里的牺牲品，他也是一枚棋子，可悲的棋子，只是现在风华正茂的他还不会明白，他一脸的自信夹带那些高傲是成也是败，他终究是太年轻，羽翼未丰。倘若他不是末墨的儿子，或许我会放过他。只是可惜造物弄人。

   再见尘诺已是一年之后，依旧是在那间咖啡厅里。只是今天的尘诺不再是往日里的那个她，一脸的冷漠让我有些难过，这个女子本该是个一脸笑容的女子，却因为我那些曾经的笑容被如今的冷漠所取代。有些疼痛在蔓延，只是我依旧不能告诉她一些事，不是没想过要告诉她，只是我不能，有些事终究还是得要我自己去做。

   擦肩而过的瞬间，眼角的余光望见她脸上的落寞和眼角即将溢出的泪水，就当我是自私的也好，这个世间没有双全法，有的只是太多的无奈、悲伤和未知。我不是那种矫情的男子，却在心底清晰的告诉她，若能离去重生抑或是有来生，我会予你一世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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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

   生活不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太多的时候如若不能比它更能无情更狠绝，那就是一种反噬。我无时无刻不是这样的在告诫自己。有些东西一次就够了，就如当初沉月的离去。如果我可以做的狠绝一点，一切不会是今天的这种结局，那段时间里的崩溃和颓然让我一次次的看清这个虚伪世界里那些带着一副假面具的人。或者我也该谢谢他们，不是他们又怎能成就得了今天的这个我。

我和程宇开了一场画展的拍卖会，陈列眼前的画都是一幅幅世界上罕见的精品。我嘴角终于浮现一缕笑容，好戏终于到了******部分，我不知道这个笑是该用快乐还是诡异去诠释它。良晨，小黑侠已经命若悬丝了。程宇看着画漫不经心说着，我笑道：注定了的。良晨，记住我们的约定，我要的你知道是什么。程宇依旧用漫不经心的语气对着我说道。我点点道：末氏家族的股份到时候我会给你的，和末然浩的合约全在我手里。

   看着受邀如约而来的各商界精英，我不断来回的招呼着来人。终于等到了那个人的出现，末墨。我和程宇相似一笑，这个时候的默契不言而喻，我和他的合作不过是各取所需，他得到他想要的，我拿回我想要的东西。当这场名利和欲望的争夺剧终以后，大家一拍两散。我上前去迎接末墨的到来，这个老头子，还是一如当年般，身上的气息都是那样的盛气凌人。末总你能来让我们倍感荣幸，我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他点点头，没有答话，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我看看了时间，末然浩还没有来，正当转身进去，却见他的车到了，走下来，当看见他身边挽着他手的那个人时，我怔住了。直到末然浩叫我，我才发现自己的失态，收回神来说道：进去吧，你要的东西今天你就可以得到了，末然浩一脸的兴奋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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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柒]

   站在末然浩身边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尘诺。原来那些所谓让我后悔就是这样，我承认我后悔了，后悔当初执意的冷漠和不挽留，但是更多的还是无奈。

   下面展出的这幅画就是我们中国史上最著名的画家顾恺之的《洛神赋》图，这幅画现在有四个摹本，分别藏于辽宁省博物馆、故宫博物院、美国弗利尔艺术博物馆等处。没有人见过真迹，而我的手里这幅《洛神赋》图绝不是描摹的。现在就让大家看看。程宇一脸笑容的介绍道。

   末墨的脸上瞬间惊艳起来，在众人的目光中忍不住走上前去想要触摸，程宇止住了他的脚步说道：末先生，这幅画可是真品之作，不可随便触摸。末墨喃喃自语道：果然是真品，上次竟然被那女人骗了，我脸上的表情由晦暗变得愤怒然后平静。末墨开口道：出个价吧，这幅画我要定了。程宇笑道：一向知道末先生很爱这些真迹古画，只是这幅画不能卖，这是一位故人留给我朋友的。如果末先生真想要，你得问他卖不卖。说完，伸手指向我。

   末墨理直气壮的对着我说道：你出个价吧。我笑道：末先生，我知道你末氏家族家世显赫，但是恐怕你出不起这个价钱。末墨有些激动的说道：还没有我末墨出不起的价钱，你说个数字吧。我突然大笑，没有说话。末然浩走上前来，对着我说道：良晨，你不是说今天要把这幅画卖个我家的了，这个可是我们很早以前就说好的。我点点道：不错，我是说过，我有说过我开的价了吗？末然浩有些着急了：你到底什么意思，要怎样才肯卖出这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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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捌]

   尘诺一直惊讶的望着我，有些明白我要干什么了。刚要开口说话，却被我让人毫无声息的弄走了。末墨一脸贪婪的望着那幅画。再一次开口道：你开个价吧。这一次我没有坚持，望着他半晌以后说道：那好，我就告诉你价格。见我松口，末墨脸上的表情放松下来催促道：你说吧。

   我在一起扬起那抹诡异的笑容道：既然末先生这样有诚意的要买这幅画。我也不好一再的僵持，我要的价钱就是你的命。全场语惊四座，末墨大笑道：你认为你杀得了我吗？你不看看我是什么人，来这里我会不准备一下。我淡定的说道：那你喊下看看，有你的人在这里吗？末墨一脸的诧异，连忙叫人，没有回音。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我收起脸上的笑容面无表情的说道：这里是不会有信号的。

   看着他一脸慌张的神情，我问道：末先生，是不是你也不会想到你有今天。你也会害怕，慌张。当初为了这幅画，你杀掉沉月的时候，她是不是也是这样的表情。末墨惊慌的问道：那个女人是你什么人？那是她该死，不肯交出这幅画，到头来我得到竟然是一副赝品。我愤怒的问道：她该死？为了这幅画你杀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是无辜的。今天你也一样，这就是你下场。说完这些话，我拔出枪对着他。

   一场大火将这里的一切烧的干干净净，一切仿佛都又重新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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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

   陵园里，我抱着一束百合花站在那张笑靥如花的照片面前。轻轻的说道：沉月，一切都结束了，我为你报仇了。那幅画也放在了它该在的地方。一切都归于寂静。

   尘诺挽着我的手，把头轻轻的靠在我的身上。我紧紧的抱着她说道：对不起，以后和我在一起的生活将是流离天涯，我已经是警方全国通缉的一号罪犯。尘诺摇摇头：没有关系，只要在你身边我就很安心。

汉子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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