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未至的午后时光

luobin5379151

电扇的声音不轻不重。一半孩纸披着宽大的校服趴着睡觉，额头的头发被汗水浸的潮潮的，有几个男生偶尔醒来窥一下全班，脸上挂着手肘撑出的红印。一半孩纸咬着笔杆做着模拟题，看看墙上的倒计时，想想怎么添辅助线想想看不见但很期盼的未来。夏至未至，时光渐行渐远。
　　
　　——题记
　　
　　鼠标滚轮拖拽着网页不断向下走，我百无聊赖地翻着微博，无意间看到了这段文字，手指就动不了，看着这段话，回忆中关于那段黑色六月之前的记忆慢慢渲染开来，在这个平静祥和的午后，阳光透过窗户折过玻璃杯子跃入我的眼睛，让人想起那些年的那些午后，那些关乎青春梦想的记忆。
　　
　　试卷、分数、桌上堆起的书山，在那段黑色的岁月里，如同午后沉闷的空气，不管怎么用力地扇，汗还是不住地流。睡眼惺忪大脑僵化，课前十分钟的歌声怎么听都是一群乏羊咩咩叫，上课铃响，大脑就开始加压，眼前也慢慢模糊，看着别人都很精神地在听，这怎么行呢，只好强打起精神，200ml可乐拿起来就往下灌，喉头的刺激让人打一个激灵。午后可真是最难熬的时光，窗边的同学拉上窗帘，灼人的阳光才能减轻一些，哗地一声风吹进窗户扬起了帘子，老师和同学们都很享受地仰起脸感受这清凉地抚摩。
　　
　　下课之后，我这个卫生委员的一大重任就是将一桶清水尽数洒在水泥地上，教室里立刻升起一股凉意，不过到下节课间的时候，地上的水已经蒸干了。天气真的很热，阵阵的热浪在天地之间涌动，就像课桌上那些书、试题，快要榨干我们的身体和精力，语文、数学、英语、政治、历史、地理，各种符号像潮水一样挤进大脑，又像沙漏一样在岁月中流逝，说实话，现在的我连一半的高中知识都记不起来。午后的时光更像是加压的热容器，我们在其中翻滚、煎熬，各方的压力像是炙烤的火，到了六月“嘭”地一声，爆米花就出炉了，好点的装进袋子里批量带走，没爆成功的烤焦的分出来，回炉或者扔掉。
　　
　　对于那段时光，我只能用这样一个很蹩脚的比喻，回忆中就是这样子的。就在那个春夏之交，我们期待着而又害怕着到来，在担心中迎来自己的六月，在期待中渐渐午后时光越来越长阳光越来越灼人，在害怕中卷子做了一沓又一沓，中性笔管一盒盒地用完了，背后黑板报上那些激励人心的粉笔印记慢慢变淡，写着的每个人志愿的纸被风翻起，慢慢地干掉，不知什么时候缺了一角。快要结束的是我们离散的日子，照片、留言本、伴随着我们歇斯底里的疯狂，在那些午后，阳光愈加刺眼，林荫之间洒下一地碎光，热量愈浓烈，气氛愈浓烈，我们的疯狂愈浓烈，世界都伴随着浓烈的槐花香气沸腾起来，六月已过，一切戛然而止。午后的阳光伴随七月流火渐渐冷静下来，像是舞台剧的落幕，演员谢幕，掌声间歇最后停止，全场观众起身离席，走出剧场的门，汇入不同的车水马龙。
　　
　　当你觉得夏至未至的时候，时光匆匆已渐行渐远，回忆这段时光对我来说是件不小的难事，因为我觉得这些都离我好远啊。过了几个夏至，又是这样一个等待夏至的日子，午后的时光慵懒而随意，阳光透过窗户折过玻璃杯子跃入我的眼睛，键盘上敲出我过去的岁月，我们过去的岁月。我也很多次回去过四中，在当年我们坐过的长椅、栏杆、道牙子、楼梯上坐一会，但是我始终没有再去最高一层上楼左手第一间教室，甚至没有去过那教室的门口，没有往里面望上一眼，因为那里已经不属于我们，时间也不属于我们，只是曾经如是而已。
　　
　　夏至未至，时光渐远。
　　
　　后记：直到我敲完这些字的时候，我还是不清楚我为什么要写下这些字，是怀念吗？不尽然，过去了那么久。只是在这个午后，在微博上看见了那段文字，就想说些什么，于是就敲了出来。
　　
　　我特别希望我的老同学们能够看到这些文字。我特别希望四中2009年毕业的那一届高三毕业生能够看见，看看我在这个午后都想起的东西。想起楼道里高三那几个班，那些老是碰面叫不上名字的熟人，想起办公室里的文理班的老师主任，想起那条楼道里风传的流言八卦，想起衣服上被校徽扎出来的两个破洞。我相信他们想起的比我想起的还要多。
　　
　　我想起这些，在大三这个面临这选择的十字路口，做出抉择远没有高三时候那么直截了当，只是我们都该珍惜我们的岁月，珍惜我们的午后时光，我想我是写在现在的，我是为了现在而写的。其实原因没有那么重要，想要写，就去写，有什么好讲的。
　　
　　我们都会很好的，我相信下一个夏至未至的午后，我们都能平静地走向自己的归宿。再来看现在的文字，都是带着笑的。